第159章 下马之威 (1/2)

因为阿澈毕竟是个男的，不能留在后宅，沈执便带着他回前面去了，桐儿一个人留下收拾东西。九姑娘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燕府上下，还没安顿好，就有几个丫鬟悄悄过来，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哎，听说九姑娘回来了！”

“九姑娘？咱们府里哪里有什么九姑娘啊？”

“嗨，不就是小时候说养不活，被撵到洛城去的那个嘛……”

“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走了都八九年了，你才来了几年，当然不知道了！”

“是吗，不知道这九姑娘长得怎么样啊？”

“听说长得挺好看的，跟五姑娘不差上下。只不过，这九姑娘的生母是个婢女，我看这次回来啊，少不得又被尚姨娘她们欺负……”

“嘘，你小点声吧，小心让尚姨娘身边的人听见了！”

燕九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听着这些议论，桐儿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听到这些话，顿时放下了手里的活。

“九姐，你听到外面的人说什么了么？那个什么尚姨娘，真有那么厉害？”

燕九想起方才见到的尚姨娘的样子，不由浮起一丝冷笑。

“草包一个。”

桐儿一愣：“什么？”

真正有心计的人，都是懂得掩藏锋芒的，像尚姨娘这样逮住机会就恨不得展示自己的人，其实最多也只有一些小聪明而已，燕九才不会放在眼里。况且她这次回京，也不是为了在深宅大院里跟一个不长眼的姨娘斗着玩儿的。

看桐儿疑惑的神情，燕九又补了一句：“不值得看在眼里。”

“哦，我明白了！九姐的意思是，她根本不是什么角色，是不是？那我就放心啦！”

桐儿拿起东西，又走进去收拾，院门外的下人们还没散去，隐隐约约又传来一阵他们的说话声。

“好了，别看了，我跟你说，他们都传这九姑娘邪门的很，咱们可千万别跟她牵扯上！”

“啊？怎么个邪门法，快说说，快说说！”

“我听说啊，当年这九姑娘临走时，带了好几个咱们老宅的下人去，结果呢，一个都没回来！有个叫郭安的，还有一个老妈子贾氏，还有一个丫鬟，听说啊，全都死在那里了！你说这还不够邪门啊！”

“哎呀，听起来真怪渗人的……”

“可不是么，听说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九姑娘克人，才给送到洛城去的，这不正应验了，简直就是逮谁克谁啊，可了不得……”

说话的人压低声音，故意装出一种神秘的样子，来衬托这“故事”的恐怖之处，燕九坐在门里，不由微微扬起了唇角。

桐儿摆放东西正好走到这里，听了那两人的话，立时把东西一扔。

“九姐，你听他们说的话，太过分了！”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被燕九一句话喝住。

“回来。”

“九姐——”

燕九冲她歪了歪头，顺手关住了门。

“你要去干什么？跟她们打一架？”

桐儿撅着嘴，“呼呼”地喘着粗气，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才来第一天，自然不能惹事，可若是坐视不理，以后还不得让这些人骑到头上去？

“九姐，她们这么乱嚼舌根，你的名声可就坏了！”

燕九微微摇头，悄然一笑：“傻丫头，名声是自己赚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嘴长在人家脸上，她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你能一辈子堵得住么？”

桐儿听了，也明白是这个道理，顿时泄了气。

“那怎么办，我可不能让她们这么欺负你！”

“要想堵住别人的嘴，要么用拳头，要么用银子，不管哪一条，都不是一下子能解决的事。”燕九拍拍她的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尚姨娘管理燕府这么多年，怪不得下人都这样没教养，放心，以后我会慢慢替她管教的。”

桐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九姐你到时候告诉我就成，我一定办好！”

※※※

这边里，燕九刚安慰了桐儿，那边尚姨娘的手段紧跟着就来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有小丫头来叫桐儿，说是去领给九姑娘平日用的东西，桐儿利索地跟着去了，谁想回来的时候脸色却完全不似去时，阴沉的难看，一进门，就把手里的箱子“碰”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太过分了！九姐，你说，这是谁的主意？！周管家肯定不敢这么干，我猜就是尚姨娘捣的鬼！”

燕九走过去一瞧，才知道她在气什么。

那箱子里装的是两套茶具，还有些洗漱用具，一眼看去，干净倒是挺干净，但却都是旧的，不光旧，而且破，有几个茶杯的杯沿上面竟然都裂了口子。

燕九只看了一眼，心下立刻了然。连二房姜氏他们都能被克扣成那样，拿这样的东西给她这个婢生女用，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瞧瞧，这是给姑娘用的东西吗？她们也太欺负人了！还说什么燕府上下节俭，大家用的都一样，我回来的时候往那丫鬟的屋里瞟了一眼，连她们用的都比这个好！”

桐儿越说越气愤，恨不得拿起这堆东西，立刻都摔在地上。然而转头再看燕九，却见她竟然不动声色，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九姐，你怎么了，你怎的不生气？！”

燕九冷笑：“气什么，她拿这些东西给咱们用，咱们就一定要用么？”

“可是，可是她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