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钱到手了 (1/2)

刘家的客厅，昨天刚刚送走一批聚会的宾客，今天再次围聚起不少人：刘子一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小姑小姑父，除了还在睡懒觉额小叔夫妻，包括要前往集市的大舅，在问清张静和邱松仁两人的来意之后，也忍不住留了下来。

“这……”刘子一的母亲袁秀梅端详着手中的合约书，双手有些颤抖，久久不能说出一个字。

“小一，你什么时候学会写歌了？”刘子一的小姑刘美珠拉了拉他的手小声问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惊讶。

刘子一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小姑的问题，而是将桌上的另外三张信纸推到张静和邱松仁面前：“另外四首，刚好凑成5首，25万。”

刘子一并不矫情，很是干脆的说道，谁让他现在等着用钱呢！

“咳咳咳……什么，25万！”大舅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喷到身上，连连呛出声来。

25万？！

平地一声雷，在这不大的厅堂内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25万，在这21世纪初的农村，对于其他家庭他不敢说，但是对于刘子一这样的家庭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要知道，他们这栋祖宅也才25万，可就是这样也已经让他那个小叔脸红脖子粗，宁可撕破脸，也要把5万块钱拿到手了。更别说，两年前，刘子一参加学校的歌唱队，几十元一套的演出服，他们家一时间都拿不出来，还要母亲向邻居借了。

“这几张纸值25万？”刘子一的祖母惊叹出声，她是个渔家女，从小到老，没享过福，一辈子的劳碌命，别说25万，就是两千块钱，对于她来说也是不得了的一笔钱了。

“值，怎么不值，太值了！”说话的是邱松仁，此时他也是一脸的惊喜和激动。

《孙悟空》《倔强》《中国话》《美丽新世界》（去除日文o.s.），四首歌，全部来自湾湾的偶像乐团，也是刘子一仔细筛选之后，从他的“曲库”中拣出来的。毕竟以他的年龄，就算再怎么妖孽，缺少生活的阅历，一些歌曲即便再火他再喜欢，也不可能拿出来。而且，他既然是要拿这些歌曲来做交易，自然要针对买家的胃口，这些歌曲可都是湾湾最常青的两支乐团的知名曲目，不怕他们不买账。

“兵荒马乱五百年来没改变过

花果山下满天的烽火

人类累不累啊还在你争我夺

西天取经回来后

有没有人有读过

师父每年都会寄卡片来问候

五百张了算多不算多

看到卡片我都想起那段奋斗

金箍棒那么神勇现在只能掏掏耳朵

齐天大圣是我谁能奈何了我

……”

邱松仁看着刘子一写的简谱，不禁唱出声来。

“这词写得好啊！”张静也赞叹道。

“不仅词写得好，曲子也很生动有趣，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邱松仁看了看刘子一，从面前的这个少年人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同龄人没有的自信和骄傲，“恐怕也只有子一同学这样的年轻人才有这样的无畏和骄傲吧？”

邱松仁有些感叹，从歌词里，他仿佛也看到了一个年少轻狂的背影：那是一段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光，虽然时光依然流逝，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时候的他永远有使不完的劲，从不疲累，从不后退。

“邱先生过奖了！”刘子一说道。

“写得确实不错！”刘子一的祖父也拿起信纸看了起来，“不过这曲谱嘛？工尺谱我懂，简谱我就看不明白喽。”

刘子一的祖父曾经在乡镇的戏剧团唱过老生，也拉过二胡，他看得都是工尺谱，也教过刘子一一段时间，不过小孩子只记个囫囵，多年以后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后来整理祖父的遗物，刘子一才发现那本泛了黄布满了虫洞的旧曲谱，剩下的也只是斯人已逝，泪眼婆娑了。

“哦？刘老先生精通戏曲？”邱松仁问道，他心中一阵恍然，原来面前这个少年也有家学渊源。

刘子一的祖父摇摇手说道：“说不上精通，年轻时候学过一段时间。”

“那子一同学也受过您的教诲了？”邱松仁再次问道。

“教倒是教过，只是这个小家伙好像并不太喜欢。”刘子一的祖父笑道。

刘子一有些羞赧，年少的他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却少了几分耐性，以至于长大成人之后，他竟然应了电影里面诸葛亮的那句话：“略懂略懂……”老诸是谦虚，而他却真得只是略懂了。

“难怪！”邱松仁好像为眼前这位“天才”少年，找到了原因：钟灵毓秀，家学渊源。轩辕山和新塘江，大好江山养育了太多的大好儿女，比刘子一天才的这百多年来更是层出不穷。

对于邱松仁的猜测，刘子一不置可否，甚至于自己的家人，只要他们不去逼问自己，随便他们怎么去想。

“你们确定要用25万，买5首歌？”刘子一的母亲加重了语气问道。

张静和邱松仁相视一笑：“大姐，你放心，钱我们都带来了！”张静拍了拍手上的包包说道。

“既然你们二位这么爽快，那我再送你们一首歌！这首歌，是我给我妹妹写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论你们给谁唱，希望你们再在宣传的时候，帮我说一句：这是一位哥哥对妹妹的祝福！”刘子一是个性情中人，张静和邱松仁赢得了他的好感，这其中有一首歌他藏了私货，不过现在有了彼此的认同，他也不会让朋友有所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