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圈椅里的宋柳君听完,勾下|身子,拇指与食指掐着前关,遮住了眼睛,对拍着他后背的韩潍舟说:“没事……不要紧,听师叔的,让我缓一会……”
荀熠风年龄最长也最镇定;第五铏之与季堣阳年少时,哪次受伤不是公输染宁治好的,一时间愤怒无比,要求严查下去,最好能将白、贾二人拿回门派处置。韩潍舟劝不了宋柳君,急切地想出去独自呆一会,见到苏溪亭时,他先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而后不免心疼起这小姑娘来。她太安静了,脸颊上没有一丝泪痕,反倒是乌黑的眼睛里,多了某种凛冽的东西。
韩潍舟担心苏溪亭身体不舒服,劝她先把事情告诉自己,再由他这个师父转告沈师叔,但苏溪亭拒绝了,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等她说完,已是斜月当空。
随后,沈淇修下令昭告门派,荀熠风问要不要命云中楼鸣丧钟,沈淇修说:“不,掌门正在闭关,此事万万不可令他知晓。”
是夜,九州南宗第一派广发檄文,悬赏白祁山与贾雪涵的人头,同时宣布,一旦碰上君山派与白鹤堂的弟子,不问姓名,一律缉拿。
苏溪亭从正清宫出来,赫兰千河追上去,问道:“你还好吧?”
“没有大碍,”苏溪亭点头目送旁边荀熠风离开,“万松阁跟宋师伯我不方便去添麻烦,过几日再去看……对了,师祖的剑我带回来了。”
赫兰千河:“按例应该送到金玉宫,干脆我替你送吧。”
苏溪亭抓紧了折柳剑的剑鞘,掌心的皮肉按进雕饰的缝隙里头,说:“我跟你一道去。”
大半夜里,别的地方人忙的忙睡的睡,所幸连钰秋一有打造新武器的灵感便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关在锻造室里,现在多了一个崔钟悬。连钰秋额头上系着一圈白汗巾,得知凉玉城发生的事时,手里握着锤子,呆滞了好久,才闷闷地说:“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他脸被烟熏成黑灰色,浑浊的汗珠往下直滚。
“怎么了?”连钰秋见苏溪亭抿着嘴唇,似乎有话要讲。
“弟子能不能……留着它?”
连钰秋:“不行,折柳剑非你所能驾驭。”
赫兰千河也劝道:“我明白你的心情,要不先回去修炼一段日子,回收的剑都会放在山谷的溶洞里,将来你再去取不就行了?”总算是把她劝走了。
玄溟堂大门上的春联被撕了下来,留下一点红色的边;房里乐怀雅给苏溪亭点了一盏油灯,在一排黑压压的房间里安静地亮着。苏溪亭这才想起锦囊里的芷萧,那股郁结于心的东西蓦然出现。她吹熄了灯,在房里坐到天明。
隔一日便是七月初七,正清宫|内,季堣阳恳请沈淇修,要将君山派与白鹤堂残部一网打尽,折断仙脉,废掉修为,向椅琴在一旁没有出声,可显然是赞同的。
“弟子也同意,”第五铏之说,“两个不知哪冒出来的杂种,视道门规矩如无物,可想教出来的弟子都是些什么货色,最好趁此次将其一网打尽!”
荀熠风见沈淇修迟迟不发声,道:“凉州离江州上千里,我们若真的派人前往,那边不可能没有防范,况且我们也不熟悉那边的情形,劳师远征实在不大可能。还是先同天一派联络上再做打算。”
“难道连替尊者报仇这样的事也能叫天一派代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第五铏之不屑道。
沈淇修试探清楚各人的态度,最后说:“中元将至,夜猎事宜还需筹备,可外调人数不足。但凉州之事,鱼真人已经知晓,说不必门派出人,她会亲自处理。”
第五铏之立刻闭上了嘴。鱼尘欢在雍州,到凉州只需半日。季堣阳早有此意,有他师父出手,定能叫君山派与白鹤堂寸草不生。
荀熠风沉吟道:“鱼真人既已开口,弟子们当全力襄助,且凉州地域广袤,是否再增派几人过去?”
沈淇修拿着赫兰千河拟好的门派各部中元节空闲人员名单,说:“万松阁派三人,正清宫六人,云中楼十人,名单等会列出,天亮时动身。”
散会后,房里只剩下沈淇修与赫兰千河两人,后者才犹豫地问:“是要把那两个门派的所有弟子都废掉灵力么?”
“说是这么说,不杀光已经是他们的运气了。”沈淇修说着话时,既不愤恨,也不同情。
“可……万一有些弟子是刚进门的呢?也许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赫兰千河突然打住,想起公输染宁终究是沈老师多年以来的大师兄,自己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想沈淇修静默良久,说:“你说得对。但我没有办法,我压不住他们。”
赫兰千河结舌,公输真人过去有多好,凉州就要死多少人,他说:“可这件事太诡异了,那两人哪来的胆子?会不会还有别的事我们不知道?”
“我也这么想,已经请鱼真人去查了,”沈淇修的手指敲着桌面,“白祁山受了重伤定逃不远,就怕贾雪涵快我们一步,逃入关外,届时就麻烦了。”
事实证明沈淇修的担忧是正确的,鱼尘欢到白鹤堂时,只剩下十来个入门不久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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