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两个母亲 (1/2)

黎母怔了半天，喃喃地，似乎是和自己说到：“不会，不会，海涛妈再不会难为小雪的。 他们海涛已经因为小雪饭都不吃了，海涛妈不会不加以顾及和收敛的。”

“您没有看到海涛他妈当时有多么地凶！我差点儿都叫她给毁了容了。”唐艾佳焦急地说。

“不会，”黎母说着，下意识地摇晃了两下脑袋，“她那是为了海涛。为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母亲可以变成魔头，也可以变成圣人。我知道的，我是母亲，我知道的。”

“嗨！”唐艾佳跺了一下脚，转身走了出去。

“小雪跟了海涛一定会幸福的。爱屋及乌，海涛妈一定会像对待海涛那样，对待小雪的。是呀，没有这一码子事儿的时候，海涛妈对小雪，比我这个亲妈还要好上多少倍。我没有错，我没有错。”黎母的口中这样嘟囔着，猛然又想到唐艾佳说着的毁容，心头一惊，再不能懈怠，几步跑出病房之后，不要说韩父和黎小雪，刚刚离去的唐艾佳，都没了身影。

“小雪！小雪！”黎母心里面叫着，眼前忽地一黑，脚下踉跄了几步，靠着走廊的墙，就堆祟了下去。

“小雪！小雪……”担心着自己会躺下去的黎母，一遍遍地叫着黎小雪的名字，扶着墙，到底又硬撑着站了起来。

站是站了起来，两条腿还是软的。黎母死死地用手扣着墙壁，使着余下的力气喊起了人，声音却也微弱得要命。

好在有人送饭经过，见黎母艰难的样子，赶忙询问了两声。

黎母也听不真对方的问话，只竭力地说着：“毁容！毁容！报警！”

对方显然也没有听真黎母的话，又不敢动黎母一下，赶忙去喊了大夫。

大夫和几个护士匆匆赶来，一起把黎母搀回到病床上，给黎母施救的同时，黎母的口中还一声声地叫着黎小雪。

大夫赶忙让护士拨打了黎小雪留下的电话，手机的铃声却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原来，黎小雪去的匆忙，手机都没有带到身上。

……

这时候的黎小雪，好像身后有什么推着一样，头也不抬，一点点挪动着脚步，跟在韩父的身后。

韩父知道黎小雪现在的心情还相当地复杂，也就极力地放慢着脚步。可尽管如此，还是觉得黎小雪怎么也跟不上。有生以来，第一回在行路上感觉到了这般的累人。

当然，韩父所以觉得累，还有内心里的原因。和黎小雪出了黎母的病房，这个一向行为缜密的中年人，一直都在想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一会儿是遂了钟友诚的心愿，把黎小雪领了来，两个人谈话的结果，韩父心里面大概也有了一些数。

不管黎小雪的心里面是不是有着别人，韩海涛在黎小雪的心目中，已经再没有了曾经的位置。这样，再让两个人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内心里的话，对现在的韩海涛，恐怕也不会是一种解脱。

韩海涛已经把黎小雪爱到了骨头里，没有黎小雪的日子，韩海涛将如何来承受呢？感情的事情，偏偏是最勉强不了的。既不能勉强黎小雪再一次爱上韩海涛，也不能勉强韩海涛忘记黎小雪。韩海涛的余生，真让这个做父亲的担心，会是灰色的。

没有了黎小雪，韩父觉得，韩海涛要么终生不娶，要么娶了也不会幸福。

这时候的韩母正站在韩海涛病房的门口，盯着韩父归来的方向，望眼欲穿。

在韩母看来，有韩父亲自去找黎小雪，黎小雪还不屁颠屁颠地，乐得跑过来看他们一家人的笑话！

“也太抬举她个臭丫头片子了！”越发心焦的韩母，暗暗地嘀咕着，“要我说，一根麻绳绑来就算了。看把她美的，到底摆起了架子。真就不来，也给个痛快一些的话，等着和我们海涛相亲的女孩子，海了。不是海涛不争气，早挎了一个了。不是叫你个狐狸精耽误了几年，想来，我们韩家的小孙子都会满地跑了。老天确实给了你一张精致的脸蛋儿，你倒胡乱地作贱起来。你当你坑谁呢？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欠下的单子，早早晚晚地，也要你自己来还。臭不要脸的！盼着你哪天垰个跟头，破了相，也省得再祸害别人。拼颜值，呸！不是我家海涛不争气，找你来？兔崽子，你也别指望着我们再拿你当个香饽饽了。我告诉你，在我的眼睛里，你永远都只会是狗屎一坨！给我们摆架子……”

韩母才嘀咕到这里，终于看见了韩父和黎小雪的身影。

黎小雪还是那样地低着头，那样地步履轻缓，叫这面的韩母看着，好似什么东西逐渐向这边位移。

“你还真有脸过来！”韩母咬着牙，轻轻地说了一句，迈步就迎了上去。

迫于韩海涛，韩母虽然也想着，或需要着黎小雪过来，但，在黎小雪和韩海涛见面之前，她还有一些话要特别叮嘱或告诫黎小雪。

“嗒嗒”的韩母急步的声响惊动了黎小雪，黎小雪没有抬眼去看，也知道是韩母，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当初，第一回登韩家门，见到韩母的时候，黎小雪的心也是这样跳动的，但，一样的心跳却不是相同的心情。那时是出于羞涩，出于激动，出于一点点的敬畏，而现在，复杂得，说也说不清楚。

黎小雪几乎就站下了脚，整个儿的身子，都往一起缩着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样，更不知道是出于怕，还是别的什么，鬼使神差一样，她的身子就是这样缩着。

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