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熟人 (1/2)

凤娘娇笑道:”那姑娘会什么?”

绿竹十分自信，挺了挺胸:”我别的都不敢说出类拔萃，唯独剑舞可谓是独树一帜，少有人及.”

凤娘越发惊讶，”剑舞?”来有凤来仪阁寻欢的达官贵人也不乏武将公侯，这些人就更倾向于那些活泼娇艳或者爽朗大方的姑娘，剑舞若是舞得好，自然能投其所好.

凤娘偏头示意身边丫头，”给她拿把舞剑来.”说完才征询绿竹，”姑娘不介意表演给我看看吧?”

绿竹嫣然一笑，”自然.”说着她已将外面的广袖纱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霓虹色紧袖束腰舞衣，更加显得如飞天佛女，华彩多姿，显然是有备而来.

没有开锋的舞剑被取来，绿竹去过掂了掂，便满意地点点头，左手掐诀，右手拿着剑曼妙地一舞，足尖飞起，开始在场中尽情跳起舞来.

她当初做暗探，萧家并不是她的第一个任务，这剑舞她还专门去学过，此刻施展起来，果然是让人心驰神摇，惊心动魄.

这是极有名的，配乐的是鼓声，急促有力的鼓声中，绿竹翩然起舞，动作简洁有力，时而又婉转妖娆，众人只觉得满场剑光闪闪，彩袖翻飞，“站剑”动作迅速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富有雕塑感；“行剑”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凤娘和钱大娘都是个中行家，也都看得惊艳赞叹，频频点头.

等到一舞终罢，绿竹敛息收剑，站如凌波仙子，美不胜收.凤娘鼓掌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好，好，姑娘的剑舞果然是让人叹为观止，堪称一绝.就算比不上公孙大娘，也能在当世称绝了.”

绿竹喜道:”那么凤娘是答应收下我了吗?”

凤娘摆摆手道:”不急，姑娘你也说说你的经历，让我听听.”绿竹早有准备，侃侃而谈，”不瞒凤娘，我叫霜舞，曾是梧州的名妓，只因老鸨刻薄虐待，才不得已自赎自身出来.可我一介弱女子，又无一技之长，还能做什么?以前曾听一位客人偶然间提起有凤来仪阁，说是大雍真正最顶级最上等的青楼，霜舞心生向往，这才辗转来到京都，问了很多人才找到这里.求凤娘怜惜收留.”

她的经历简单清白，并不难查证，凤娘暗喜，连忙扶起欲下拜的绿竹，笑道:”好，霜舞姑娘，既然你这么心诚，又的确是有本事，那我就收下你，从此之后你便是我有凤来仪阁的二等姑娘，有单独的院子和丫头，日后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绿竹连忙道谢，做出大喜的样子，”多谢凤娘，多谢凤娘.”

凤娘又对她温言安慰鼓励了一番，才让丫头带她去早已准备好的空置院子.跟着丫头往后院走去，绿竹小心地打量这才发现有凤来仪阁的布置格局竟跟勋贵侯门一般无二，五进的大宅，中间是正院，围绕着整个宅子的亭台楼阁散落着无数的小楼院落，而越是高等的姑娘住的就越是靠后.

丫头把绿竹带到三进的一处小院便停下，笑道:”霜舞姑娘，这就是你日后的住处，等到姑娘升上一等自然还能换到四进的院落，里面的一切都已经备好，还给姑娘配了两个丫头，姑娘只管使唤.奴婢先告退了.”

绿竹巴不得这一声，又识趣地塞给丫头一小锭银子，笑道:”辛苦姐姐了，一点心意，姐姐拿着喝茶.”

丫头十分高兴，又善意地提醒了些规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绿竹进了院子，打发了分给她的两个丫头，说是要睡一会，等丫头离开，便换了衣裳，趁着快要天黑的昏暗天色窜入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花丛之中.

她暗忖着，以霍熙狄的身份，又要隐蔽，自然应该是在四进或者五进，是以也不查看三进，径直往后面寻去.

四进五进皆是一等姑娘和顶级花魁的住所，俱是有名有姓，却又四散而建，绿竹找了好几处院落也没有任何发现.时间长了担心节外生枝，她只能不甘心地退了回去，若引起凤娘的怀疑，那就不妙了.

乐妤在床上躺着直到夜幕降临，因为软筋散的关系，她不能坐起来，浑身都已经觉得僵痛酸软，说不出的难受.门吱呀一声被外面的守卫推开了，随着火折子的轻晃，屋里也渐渐明亮起来.一个仆妇打扮的妇人提着食盒放在桌上，把一碟碟饭肴端了出来，轻声道:”姑娘，该用饭了.”

乐妤抬眼朝仆妇看去，冷冷地道:”我不吃，拿出去.”

仆妇像是地位低下，有些战战兢兢，连乐妤的脸也不敢看，只怯弱地道:”姑娘，您吃些吧，您要是不吃，我也该被赶出去了.”

乐妤静了静心，自己跟一个仆妇计较什么?人家也是无辜的.若是不吃饭，那就更没希望逃出去了.她只得道:”拿过来吧.”

仆妇大喜，连忙把饭菜拌在一起，拿着调羹喂到乐妤嘴边.她这一抬头才看清了乐妤的相貌，只见她目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又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呢?那位是贵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一碗饭喂完，仆妇老老实实地将食盒收好带了出去，等她走到院门外回首望去时，两个守卫又将门牢牢地关了起来.

她甩了甩头，甩走心底的疑惑，借着散落的灯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大厨房.

这个时辰已经上客了，大厨房里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