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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134、

省干休所的高干疗养区，每家都是那种独立的三层建筑。能在这里分得一处住宅的，不是当过封疆大吏，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最低也要是副部、副省级的干部才有这个待遇。

在靠近干休所管理处办公楼的一户人家的卧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昏昏睡去。这个老人就是曾任津川市长的郑宝成。护士刚刚为老人做完保健按摩，在老人睡去后，便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棋子。

正在这时，一个警卫员站在门口和护士打了声招呼，护士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来到了门前，

“小点声，郑老刚刚休息……”

“老郑，老郑呢……”

正当警卫员和护士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随着说话声，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通往二楼楼梯的拐角处，

“报告，钟老，郑老正在休息……”

“这个老郑，还真是个瞌睡虫，

这么快就睡了，不是说好了我们俩一起过这个年吗……”

这位大踏步上楼的老人就是津川前市委书记钟红军，在他的身后，警卫员的手里还端着一个大大的餐盒，

“金花，是金花回来了……”

“我看老郑你是真睡懵了，金花不是回津川过年了嘛，人家年轻人哪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围着你一个老头子转……”

钟红军一走进卧室，便听到了郑宝成的“呓语”……两位老人的“黑白之争”一直持续到了除夕夜的十点多，最后的一局以两个人“合棋”告终，按两个人的约定，没能赢棋的钟红军就要负责准备年夜饭了，

“老钟头，你吓我一跳……我哪里睡着了，我是在……我根本就没睡着，金花给我打电话拜年呢……”

郑宝成人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整个人还沉浸在梦境中，

“是，金花给你打电话拜年了，你老郑还长能耐了，连做梦都能打电话了……”

正当钟红军想不断地提醒着郑宝成梦境与现实要分开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警卫员拿着听筒走进了卧室，

“郑老，您的电话……”

这次不是做梦，电话的的确确是吴金花打来的，放下了话筒，郑宝成的人也精神了许多，

“老钟头，我说什么来着，金花给我打电话拜年了吧，金花这孩子在电话里就听出了老钟头你也在，还托我给你带个好呢……”

两个老人正说着话的时候，钟红军的警卫员也把手机送到了老人的面前，

“晓霞啊……好，好，爷爷好着呢……过了年就来爷爷这，好，好……我在你郑爷爷这呢，这个年我们两个老头子一起过……好……”

“老郑，我孙女也给你带个好，祝你春节快乐……”

“好，好，我这两个孙女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钟红军挂断了电话，两个老人对视着开心地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客厅里石英钟也响了起来，

“老郑头，你还等什么，过年喽，我带了饺子，还不把你那个什么雷人酒拿出来……”

“一看你就是土豹子，什么雷人酒啊，那叫雪利酒……”

“是雪利……来，我们两个老头子也过年了，这饺子酒好啊，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

津川市中心医院，高干病房区五楼的一间病房里，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两只长着黑毛的大手捂着脸，嘴里还不断地发出狼嚎般的呜咽声，而窗子外此和这个男人悲痛欲绝的哀号有些明显的不搭调。但男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怪异，在呜咽的时候两只脚还在不时在“猛刨”着病床，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滚，我不打针，滚，都给我滚，让我去死……”

“哥，是我……”

正在床上狼嚎的男人正是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吴仕泽，他是两天前的晚上被人发现晕迷在了办公室后送来医院的。医院的诊断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他是由于工作过于劳累，心脏也有了一些问题……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才导致了在办公室里的休克。据国土局党办秘书顾琳琳对电视台的记者证实，吴局长期整夜整夜地加班，基本上所有的休息日都用在了加班工作上，这次在办公室里休克时手里还紧握着笔，还有批阅了一半的文件……顾琳琳在介绍他们敬爱的吴局时，还在镜头里抹起了眼泪。

…………

其实，

他在服用了安眠药之后还是睡着了的，在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哥哥吴仕立被五花大绑着推上了刑场，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医护人员在听到了异常之后赶了过来，被他一通的臭骂。医护人员离开后，已经清醒了的他的悲痛却没有丝毫的缓解，以至于连进门给他送饺子的小妹吴金花也成了他的出气桶。

“哥，我给你带了碗饺子，是我亲手包的，三哥的那一份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我就知道二哥你的脾气，我要是不来你这个年……二哥，快起来趁热吃……”

见二哥吴仕泽没有动，吴金花拿起了一个饺子送到了他的嘴边，

“二哥，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病了，二哥就是这么喂我的……”

吴仕泽睁开了眼睛，不过他还是没有吃小妹送到了嘴边的饺子，

，大哥……我吃不下，大哥还没吃，我吃不下啊……”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