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53米 乔远的葬礼 (2/4)

薄言北只是深呼吸之后，咬牙开口：“是。”

终于，男人是忍不住了。他微微扬起俊脸，然后闭着眼睛，不去看任何一个人的脸，不去看每一个人脸上悲伤的表情。

只是望着薄言北，向铮开口，语气颤抖：“好孩子，就说吧。”

众人的心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一下子提到了最高，越高的位置反而是越沉重的，她们都险些不能够呼吸。

分明是一个问句，可是她却是用陈述的口气说出来的。让人心寒，让人凄切，让人悲哀得看不见一丝一缕的阳光，

怀柔放开了白芷的手，然后一步步向着薄言北走去，空洞了无生气的眸子死死望向男人的眸底。她在他面前站定，继而平静开口：“那具尸首，是乔远，对不对？”

男人的喉结一滚，然后又是一滚，仿佛说了出来还是没有听见声音。他本来准备说，然后看见缓缓走向他的女人时，却怔住了。

站在门口的文初将唇死死抿住：“言北，你倒是说。”

不要怨他，他是真的说不出口。

男人暗淡到了谷底的目光幽幽抬起来，然后扫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脸上，他突然说不出口。

最先开口的是向夫人：“言北，怎么样？”

其余人见状纷纷站了起来，七七八八的目光从各个方位射了过来，全部落在了薄言北的身上。

缓慢地，滑落了下来，就好像是一直断了线的风筝。

男人没有在意听筒里面还说着一些什么，只是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徐徐滑落了下来。

最后三个字，请节哀，就好像是判处死刑一般，代表着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薄先生…”那边苍老的幽幽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通过dna的比对结果，证明是向乔远公子没错，请节哀。”

就好像是最后的一搏，就好像是最后的垂死挣扎一般，可是…可是却没有可是了。

男人握住手机的指骨微不可微地开始颤抖，黑浪自眸底席卷而起，咬牙继续道：“孙法医，我没有听清楚，我也没有听明白，还能劳烦你说得更清楚一些吗？”

让人再也听不出了第二种可能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清清楚楚的两个字，明明白白的两个字。

然后半晌，在众人紧蹙的呼吸声之中，那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言北的耳畔：“吻合。”

那边是死一般的沉寂。

男人将牙齿死死咬紧，额头上有细细的青筋崩裂了出来，嗓音几乎低沉得可怕：“你倒是给我继续说下去。”

一瞬间，气氛仿佛就好像是降到了冰点，徒增悲伤。

所有的人都盯着薄言北手中所握住的手机，目光一秒也舍不得转移开来，只是让人觉得压抑。

说到这里却顿住了，没有再说下文，唯有听得见浅浅的呼吸声透过声波传了过来。

那边熟悉苍老的声音穿过来：“薄先生，从这具尸体提取出来的dna，已经和向家先生及其夫人比对过了。”

那是他身旁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一个如此沉不住气的人。他等不了，每一分每一秒就好像是在凌迟着他们几人的每一根神经一般。

在等待的这几天，他不只是一次两次亲自打电话过去问，有结果没有，有结果没有。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手机时微微有一些泛白了，指骨分明之间看得出来在暗暗用力。他接起来：“孙法医。”

怀柔怔怔望着薄言北，就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维持自己的视线一般。只是瞪着他，看见他的薄唇张合。

说是最终的结果出来了，孙法医打来电话的时候，文初和云晓正好赶到别墅，刚刚走进来，就看见了男人锁着眉头接听电话的样子。

于是，最快也要一周的结果，却第五天的时候就有了眉目了。

大家就这样等待着。

白芷在一旁死死握住怀柔的手，即使自己的手也是那么的冰凉，但是她想要握住怀柔的手，告诉她，她并不是一个人，可以让她少一点点的恐慌，也是好的

薄言北从头到尾的眉头都是紧蹙着，也没有一点舒展开来的样子，只是让人觉得气场十分低压了。

蓝白紫琪也是一脸的郁色，都是和乔远有着好多年交情的他们，灰暗的颜色不比别人少。向铮和向夫人自然是不用多说，亲生的儿子，他们不心疼不伤心谁还会心疼伤心呢。

即使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各自的寒冷，各自都知道。

兰姨不停地换上热茶，客厅里面第一次聚了这么多的人，仿佛是唯有这样，才能够驱走一点灰暗一般，但是谁都知道，并没有什么用。

她没有勇气说出口，也完全开不了口。她说不出来，乔远是听了她的话才跳下去的…

每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混蛋，甚至是一个小人。

这下子倒好，向铮向夫人的脸色也是苍白到了极点，特别是向夫人，泪眼婆娑地疲惫的样子。可是，他们却要反过来安慰她，说是明明准备结婚了，现在却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还让她不要太过于悲伤。

而不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那个愚蠢到了极致的男人。

外界都只穿向公子是失足堕江了，真正知晓的内情的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