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你是谁？ (1/2)

暗夜，寂静无声。

“林言，林言……”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蓦然睁眼，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神色茫然，望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老师还在上课。

“林言，你怎么能这样呀？不努力学习，以后没出息，叔叔阿姨会失望的，我也很失望！”少女青涩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能够看出她的美人底子，而声音却是那么清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你再这样，我可不当你朋友了！”

他心中莫名一急，正要开口，画面却是破碎，很快又出现另一幅画面。

“林言，你说，要是你喜欢上一个人，你会不会告诉他？”少女已然是个长发娉婷的美女，没有了以往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性感的魅力。

“会……吧！”他想要开口，林言便开口了，只是声音有些迟疑。

“是吗？果然，你是我的好朋友，想法都和我一样？或许，我是该告诉他呢！”

林言默然，心如刀割。

画面再转。

“好久不见了，林言。”少女笑了，清秀美丽的面庞中夹杂着一丝苍白，清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痛楚，笑，是不笑。

林言黯然的神色变得明亮，也笑了，“好久不见！”

不是好久不见，只是好久没有相见。

“林言，你说，爱一个人能有多久？”

“不知道，或许很久，或许很短。”

“是啊，我可以很久，但他没有，爱情真的很脆弱。”

“他……他欺负，你了吗？”

“没什么，或许是我不够好，没这个缘分，你呢？”

“我？”

“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女生，需不需要我帮你呀？”

“没……没有，不用了。”

画面再转。

“林言，听叔叔阿姨说，介绍了好多女生给你，你又没去？”

“她们又看不上我，去了干嘛？”林言喝了一口啤酒，很是平淡。

“怎么可能，你人这么好，她们怎么可能看不上你？”

林言自嘲一笑，打断了她的话语，“连你这个青梅竹马的都看不上我，谁还能看得上？我记得你说过，爱情很脆弱。我也说一句，爱情很奢侈。”

“什么意思？”

“因为奢侈，所以我才玩不转！”

“林言，你似乎变了。”

“或许吧，谁都会变。不说了，说说你吧，你怎么有空找我，难道就是劝我找女朋友？”

“本来是有问题想要问问你，现在不用了。”

“为什么不问？”林言微微惊讶。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了，“你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从大学时期到现在，我交过两个男朋友，但结果都不如意，纠纠缠缠，实在很累。”

“从前的我，憧憬爱情，向往爱情，相信爱情，到现在，连我自己都迷惘了，你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我却经常请教你男女的问题，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吗？嗯，可笑！”林言默默一笑，喝了一口酒。

“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好像一直有你存在，很多事情都有你帮我，或许，我才是那个没有长大的人，我想长大！所以，我想一个人经历一些风雨。”

“呵呵，你都交了两个男朋友了，还没长大啊？”林言打趣笑道，忽而神色一顿，问道：“长大真的好吗？”

“当然好！”

“是吗？小时候，为了一颗糖果也能耿耿于怀，小时候，一个小小的承诺也能铭记于心，长大了，谎言也变成了习惯，再难有令人矢志不渝的坚持，至少，很少有。”

她笑了笑，面无异色。

是啊，小时候的约定呢？

找不到了。

画面再转。

雨幕，像是穿过一道道门帘，雨水倾盆，她像是溺水者，挣扎在大雨中。

林言撑着一把小伞，渐渐走进，挡住了她头顶的风雨。

“为什么你会这么伤心？伤心到折磨自己，值得吗？”

她蓦然抬头，泪水化入雨水中，目光凄楚，“我以为他会爱我一如我爱他，为什么我的付出总是没有回报？”

“有回报，你长大了，这是你说的。”林言神色平淡，“总有一个人，会真正爱你的，你终会找到。”

“我……我知道，你喜欢我，是吗，林言？”她没有抬头，声音很低，而雨很大，林言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点头，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我记得小时候和一个女孩子有过一个约定，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会成为一对世上最幸福的恋人，只要我努力，得到她的认可。”

“所以，我一直努力，我一直等待，等女孩说，可以了。我便有资格对她说，说我爱你！只可惜，我一直没有资格，我只能是好朋友。”

“小时候的事情大多都忘了，这个约定却始终铭记于心。”

“我想问，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她缓缓抬头，周围的雨太大，林言似乎看不清她的脸庞。

“对了，你是谁？”

“轰——”

一阵雷鸣，巴伦兀然从睡梦中醒来，双眼湿润，已经十六年了，那个熟悉的面庞逐渐暗淡，变得模糊不清，记忆中的父母只剩下了一道身影，记忆中的她也朦朦胧胧，似乎连名字都快记不得了。

似乎，连自己曾经的名字，也快记不得了。

要不是时常做这样的梦，巴伦自问还能将林言的名字记得多久？

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