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回：昔日前因 (1/2)

众人哦了一声，秦初云吃了这一招，不死也成残废，柳悦清望着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不复桃红岭上威风八面，心中暗暗叹息：“此人作恶多端，终究遭了报应，沈诗恒武功高他一筹，却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将他引到此处？”他心念一动，突然望向那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拾起掉落地上的织锦，款款凝视着沈诗恒，沈诗恒亦回望她，两人四目相交，黄衫女子明眸中笑意盈盈，极是妩媚动人，沈诗恒脸上掠过一丝异彩，跨步站在秦初云身前，见他满脸鲜血，双目圆睁，胸口微微起伏，仍然一息尚存，便冷冷地说道：“你双臂已残，形同废人，沈某就发个慈悲，送你上路吧。”一脚踏在秦初云胸口，还未发力，柳悦清突然开口说道：“沈诗恒，且慢。”

沈诗恒回头说道：“此等大奸大恶之人，柳兄也要替他求命？”柳悦清摇头道：“在下并无此意，你看这位秦当家双目怒睁，显然不明白如何与沈兄结仇，所谓死也要死的明白，究竟这淫贼做了什么勾当，竟让沈兄如此义愤填膺？”

沈诗恒哼了一声，颇为不耐烦地说道：“柳少庄主，男子汉何必这么婆婆妈妈，杀人前还要和对方说一番大道理？世上怎会有这般可笑事情。”他居高临下俯视，见秦初云眼神中并无恐惧，尽是不甘之色，便收回脚说道：“好吧，沈某难得仁慈一次，且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小妹，你过来。”向黄衫女子扬手一招，黄衫女子款款走近，靠在沈诗恒身侧。

沈诗恒伸手搂住黄衫女子，问道：“秦初云，你可知她是谁？”秦初云嘴里鲜血泊泊而出，嘶哑着喉咙，说道：“我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谁记得她是哪个？”他重伤之下，说话大费力气，神智却还清醒，沈诗恒如此发问，他心中已知定是自己辱了这个女子，却不巧她和沈诗恒关系颇为密切，才借其之手前来复仇。

沈诗恒回头眼神示意一下，黄衫女子轻点螓首，两只手指轻巧地取下面纱，森然说道：“秦初云，你可认得我？”

众人眼前一亮，面纱之下，竟是一张鬼斧神工的精致脸庞，明眸如星，顾盼生姿，樱唇若血，鲜艳欲滴，眼波流转，令人**蚀骨，天地顿时失了颜色，丢了风华，此时她俏脸含霜，盯着秦初云，满脸尽布杀机。

柳悦清看了她数眼，才移开目光，心道：“这个女子好美，宛如天仙下凡，不沾半分世俗尘埃，天底下竟有如此女子。”他心念一动，已隐隐猜出此女身份。

秦初云盯着绿衫女子的脸庞，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半晌才喘着气说道：“你，你不就是水芊芊？很好，很好，我总算见到你了，只是我从未侵犯过你，为何你要取我性命？”

水芊芊严霜罩脸，秀目如刀般直刺秦初云，咬着银牙说道：“你未侵犯过我？嘿嘿，这十几年来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她说得?狠，神色便也狰狞起来，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秦初云哑声叫道：“胡说八道，我和你哪里有深仇大恨，你……你……去年，我曾去思海楼，原想一亲芳泽，还没近你身边就被人打伤，除此之外……咳咳……除此之外，我再也没见过你，你……你……”他一激动，牵动伤势，又是狂喷鲜血，身躯抽搐，神情痛苦不堪。

水芊芊哈哈一笑，俏脸上却毫无笑意，冷冷说道：“十二年前，我那时才五岁，和娘亲住在扬州城外一个村落里，我们母女不过是平凡百姓，过着太平生活，想不到有一日我娘亲去城内买些物事，不曾料到正碰上你这个淫贼，你见我娘亲美貌，见色起意，玷污了我娘亲，我娘亲羞愤难忍，便上吊自尽，却留下我一个孤娃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终究走投无路，被卖入了思海楼。若非是你这淫贼，我水芊芊何苦遭受这等苦难，你这淫贼，可是该死？”她突然转头看着沈诗恒，伸臂抱住了沈诗恒，娇媚笑道：“若非遇见沈大哥，我此生无望报此血海深仇，沈大哥，谢谢你。”她在青楼虽然守身如玉，但耳濡目染多了，举止也比寻常女孩子洒脱许多，众目睽睽之下搂抱住男子亦不觉得脸红。只见她笑容灿烂，美艳之极。沈诗恒侧过脸望着水芊芊，更是意气风发，溢于言表。

秦初云惨笑一声，说道：“我秦初云这一生玩弄的女人不计其数，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栽在女人手里，水芊芊，你也不过一个臭婊.子而已，和我半斤八两，不必得意。”

沈诗恒和水芊芊脸色各自一变，水芊芊一拉沈诗恒，说道：“大哥，这淫贼可恶得很，咱们别让他死得这般痛快。”沈诗恒搂住她，一笑道：“就依小妹所言。”

两人相视一笑，心神微分，突然一阵劲风呼啸而过，便听有人大喝小心，沈诗恒急忙抬头，便见一道人影旋风般掠至，正向自己撞来，其势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沈诗恒不及细想，急将水芊芊推开，只听叫喝声、怒骂声、娇呼声接二连三响起，众人急忙定睛瞧去，水芊芊正踉跄着倒退，差点摔倒在地，手中织锦再度脱手飞出，沈诗恒更是向后大退数步，整张脸猛然青气大作，眨眼间又由浓转淡，脸色甚不好看。

倒地不起的秦初云发出一声闷哼，脑袋一歪，竟当场气绝，他身前立着一名老者，瘦弱矮小，身高不足六尺，形如久病不愈之人，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老者见到秦初云毙命当场，如同枯叶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