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仙极力压制着情绪，才让声音不那么颤抖：“女娲，为什么你那时候会出现在火焱神殿？”
女娲听得这话，蓦然想起子仙决然离去的背影，还有那碎裂成粉末的“小修凡”，心里苦涩万分，话语也带上了一丝委屈和赌气。
“难道只许你丢下我去寻你那些凡间的朋友，就不许我去探望我的朋友吗？你不陪我，我就不能让别人陪我了？”
“好，我知道了。”子仙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心中亦是一片平静。
原来，心痛也是可以麻木的啊。
我就只离开了那么一小会，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别人了吗？
还是说，你本来就只是把我当成朋友而已？
那么，那个吻又代表什么？朋友间的问候吗？
呵呵，原来如此。
女娲见子仙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中既愤恨又失落。实际上，她的潜意识里是希望子仙能够生气的，那样至少证明子仙在乎她。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感觉好像一拳打到了一团棉花上，说不出的恼火。
女娲心里不好受，话语也变得尖刻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刺激子仙。
“陆压可比你对我好多了，他从来不会丢下我自己跑掉，也不会把别人看的比我还重要。”
“对，你说的都对。”子仙说着，抽回了被女娲一直握着的手，翻身下床，“谢谢你照顾我，我该走了。”
“你去哪？”女娲这才有些慌了。
“你别管我了。”子仙淡淡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不管你！”女娲真的慌了。
子仙摇了摇头：“作为朋友，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修凡，我其实……”
子仙眉头微皱，打断了女娲的话：“我说过了，这世上再没有修凡上仙，只有我墨子仙。”
“可是你也说过。修凡的责任你也会负担，怎能一走了之？”女娲看出来子仙是真的伤心了，心中后悔不已。她现在只想将子仙留在身边，哪怕是用责任。
“原来是因为这个么？你放心。欠你的情，我墨子仙一定会偿还。”
子仙说着，身影蓦地消失了。
女娲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中的酸楚渐渐漫上了眼眶：“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你那么聪明，难道竟然看不出我是在赌气……”
……
聚鲜楼里。子仙被女娲带走以后，妲己和婵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妲己，你说，上仙会不会有危险啊？”婵娟心有余悸地说道。
“应该不会。上仙法力高强，再说，看女娲娘娘的语气，应当是很关心上仙的。”妲己冷冷地说道。
“你，你说她是女娲娘娘？！”婵娟惊诧不已。
妲己瞟了婵娟一眼：“你不是说你是嫦娥仙子的玉兔么？怎么，难道你没有见过女娲娘娘？”
婵娟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子：“九重天哪里是我能去的？嫦娥仙子从来没有带我去拜见过女娲娘娘。我也正是趁着她去九重天拜见创世神灵们的时候偷偷逃下界的。”
妲己了然地点点头。
“妲己，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娲娘娘的？你。你们九尾妖狐一族不是一直是妖吗？”婵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我当然知道。”妲己肯定道。
“哦，我想起来了，传言当年是女娲娘娘派你去接近纣王的……难道这竟是真的？”
妲己摇摇头：“那些流言蜚语不足信，武王伐纣表面上是人间改朝换代，实际上却是阐教截教相争。女娲娘娘乃是圣人，岂会去管这等闲事？再说以我的道行，要不是因为上仙，根本就不可能见到女娲娘娘的。我之所以认出那是女娲娘娘，是因为我在神庙里见过她的雕像。”
婵娟有些不信：“都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种传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吧？”
妲己露出回忆的神色：“要说派我去接近纣王的，还真有……不过不是女娲娘娘，而是姜子牙！”
“啊？！”婵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哼。姜子牙那老小子许诺我，只要我在纣王身边，让他沉迷于美色，搞得天下大乱，等他们攻入朝歌之日就是我封神之时。谁料他最后不仅食言而肥，还为了灭口亲自出手杀我！要不是我还剩这最后一条命。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婵娟同情地望着苏妲己：“妲己，别难过了。那姜子牙那么阴险，一定会有报应的。”
“谢谢你，我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看淡了。”妲己自嘲地笑了笑。那凄美的面容，令百花都要黯然失色。
“妲己，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婵娟问道。
妲己奇怪地望着婵娟：“你不会是在宝塔里关傻了吧？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获得自由，你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那我跟着你行不行？”婵娟可怜兮兮地望着妲己道。
“跟着我？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再带你这么个累赘……你会做什么？”
婵娟眼睛一亮：“我会捣药！”
妲己扶额：“捣药有屁用啊，又不能赚钱……”
婵娟委屈道：“怎么没用啊？我可以去药铺打杂啊。刚才我就在路上看到一家药铺。”
“你既然都想好出路了为何还要跟着我？”妲己奇道。
婵娟抱住妲己的胳膊：“好妲己，现在这世上到处都是人，很少能看到妖了，好可怕的，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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