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1/2)

桂妈妈悲痛难当不曾细想，听她如此发问这才觉得似乎蹊跷。含泪回忆了一番，刚想说话就听见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底下的人嚼舌头说二弟和弟妹没了，什么人胆敢这般诅咒主子，看我不把她揪出来严加惩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人正是闻讯而来的大夫人。

进得屋里，一双凤眼先将屋内的情形扫视了一遍，这才面含如霜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国公府里一向是谢氏当家，尤其是无恒院的一干奴仆更是只听命于谢氏，可如今她人一走府里的大权毫无疑问会落在大夫人陆氏手上，想到陆夫人为人和平日作风，一干奴仆俱都跪伏在地不敢说话。

“……晚饭过后，夫人和老爷就在屋里说话，吩咐奴婢们不需靠近，奴婢们便在外头伺候着，”桂妈妈是掌院老人，她不能对陆夫人视而不见，更何况本就是她吩咐热去通知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只是不知为何只有大夫人来了，老太太那里却没有动静，当下继续说道，“后来听见夫人一声大喊，奴婢们这才觉得不妙进屋来看……老爷已经去了，夫人也…。承受不住去了……”

曹湘染神色变了变，方才桂妈妈明明是有话要说，却被过来的陆氏打断了，但是她能断定她要说的绝对不是和陆氏说的这些。

陆氏静默了半晌，面上神色悲戚，眼中似乎有水光一闪而逝，许久才转身吩咐下去：“快去通知老太太和大老爷，再叫管家着手操办丧事。”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做派。

这才似乎想起了屋内还有一人，望着一脸肃容神情冷淡的曹湘染，眉头微微一皱，道：“染娘你也别太伤心……虽然你父母走了，但你好歹还是咱们国公府的姑娘，日子还是要照旧过下去了。”

没错，日子是照样过下去，曹湘染牵动嘴角缓和了悲冷的神情，点点头道：“方才进来的时候听说姨娘也昏死过去了，桂妈妈你带我去看看吧。”走了几步，又问，“哥哥呢？”

桂妈妈立即回话：“今日刘府寿宴过后少爷传话回来说是和沈家少爷一道出城了，老奴已经派人去传信了，应该……应该就要回来了吧……”

桂妈妈说的犹豫，可见她自己也不相信，这回已然半夜，坊门早就关闭了，怎么可能还有消息传递出去呢？曹湘染摇摇头没再多问，径直往厢房去，去的却不是安姨娘昏迷休息的地方。

“说吧。”屋内安静无人，曹湘染确认了一遍才问。

桂妈妈也是一心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告诉她，见左右无人这才靠近小声说道：“老爷和夫人确实在晚饭后就在屋里说话，让我们不要随侍一旁，后来夫人喊了一声似乎被吓到了，老奴扭头看去似乎窗口飘过一个黑影，可惜天黑老奴眼神不好没看清，后来……没多久夫人就唤老奴进去，老爷、老爷已经没了，夫人临走前吩咐老奴一定要和姑娘您说，以后有难处了就去找萧先生。”

曹湘染敏锐地注意道她话中的“黑影”和后来谢氏的一系列安排，这些都是她不曾对陆氏说出的。默了半晌打发了桂妈妈出去布置灵堂，转身去看安姨娘。

国公府办丧三日，曹湘染穿着粗麻孝衣守在灵堂前三日，期间不曾移开半步，不曾休息和进食，饶是桂妈妈、范妈妈怎么相劝也不济事。她的身旁，跪着同样不曾离开半步的曹仲杨。

期间，曹老太太只适时地出来了几次，招待前来祭奠的官夫人们。对灵堂治丧之事和二房兄妹二人几乎置之不理，府中的大权毫无疑问撰在了陆氏的手里，她借着治丧一事在府内呼风唤雨几乎将府里上下的人脉都换洗了一遍。

三日后，无恒院一片萧条，因着陆氏掌权换人的缘故，无恒院毫无疑问地被孤立了起来，包括竹涛轩和曹仲杨住的院落。曹仲杨望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只剩下原本伺候谢氏的桂妈妈和杏蕊，最后望了一眼，曹湘染果断转身，问：

“你们是愿意跟在我身边，还是继续守着这个院子？”她们到底尽心服侍了父母亲一场，她总得为她们的后路做些打算，继续守着这个院子的话难保她们今后的日子会不会过的凄惨无比，但若是她们愿意留下，她也不会强求。

桂妈妈和杏蕊相视一眼，很快拿定了主意，上前说道：

“奴婢愿意今后跟着姑娘！”

“老奴愿意今后跟着姑娘！”

语气坚定，虽然对无恒院有诸多不舍，可在陆氏的掌家之下，她们与其守着个空院子度日如年不如跟在姑娘身边尽心伺候！

曹湘染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坚定的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从此刻开始，她必须步步为营保护自己和这个破碎弱小的家庭！

回到竹涛轩略微休息了片刻起身，望见外面天色雾蒙蒙得，这才想起似乎自今早开始就没有再见到哥哥。

“哥哥呢？”问的是桂妈妈，她先前一直忙活着外头的事情，应该会注意到。

谁知她却茫然地摇头，恍然醒悟般的说道：“老奴好像自今早就没有再看见少爷了……”

父母去世，曹仲扬一直痛悔自己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眼，而深深自责不断，这个节骨眼又忽然不见了踪影，曹湘染直觉不妙，他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傻事吧？

“去哥哥的院子看看他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让他来我院子里吧，就说我有事找他说。”

桂妈妈应了声，扔下手里的茶具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