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冷漠亲情 (1/2)

这老狐狸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谢氏心中气急，立在原地的身子几不可见地微微晃动了一下，掩在宽袖下的双手紧紧扣住织锦衣摆，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冲动，直到气息平复下来才抬眼道：“媳妇有些话想单独和老太太说说。”

一直静默坐在一旁执着棋子看着棋盘做深思状努力减少存在感的陆氏立即抬起脸来扫了她一眼，这才扔了手里的棋子迈步走了下来，端着笑意说道：

“弟妹这是要说什么要紧呢，我只顾想着如何能胜老太太一局了倒是忘记了该要避嫌呢。”说话间却又停住了脚步，在老太太榻下座前站住，俨然是要留下来不走的意思。

“有些事需得向老太太请示，大嫂既不理中馈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些的好。”谢氏难得态度强硬不妥协，端看着前方地下坚决说道。

陆氏顿时有些来气，中馈之事是她的硬伤，她竟然还在老太太跟前提起这件事？哼！但看老太太只沉着眼皮疲惫的靠在榻上并不见有所表示，只得咽下一口气仪态从容优雅地走了出去。

门口帘下，陆氏微微侧身投来怨毒一瞥：就暂且得意吧！看你日后还如何嚣张！一眨眼收回目光，鼻间“哼”了一声出了容苑，却给柳妈妈使了个眼色。

后者接到指令，除了容苑立即吩咐了个小丫头进了容苑不提。

再说屋里，见了陆氏出去老太太这才抬起眼来，犀利的眼神不善地落在她们母女二人身上，不耐烦地问话：“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说么？”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是以前，谢氏一定拿捏好分寸尽量做到最好不惹老太太生气厌烦，但是今日她所知道的这件事着实触到了她的底线或者说是触到了二房的底线！

“母亲，钰娘出嫁之事您怎么看？”她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希望眼前的母亲真个不是那么偏心，不是故意要将自己的亲孙女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可是……。

“刘家家境虽是一般，但他父亲如今也是一朝官员，他日他再谋得一官半职钰娘的日子自然是越过越好的。”老太太顺着话头接下，并不提别的。

“当初议亲的时候您不曾发表过任何言语，是不是早就知道刘靖宇其实就是个病秧子，她之所以会同意与钰娘的婚事也是因为想要娶妻进门冲喜？”她近乎质问的逼问，刘家在京里虽然家境一般但要想娶个普通人家的嫡女为妻简直易如反掌，却偏偏选择了她们国公府的竖长女？

议亲之时他们虽然有疑虑也曾叫老爷出去打听过，可得到的回答都说没什么，刘家想要光耀门楣罢了！到如今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当初的婚事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而刘家寿宴居然回请她们过去可见刘家就没有要向国公府隐瞒的意思，从始至终隐瞒着的就是国公府的这个长辈而已！

老太太岿然不动的面色终于起了变化，一双泛着精光的老眼犀利地盯着谢氏，抿紧的嘴角启了细小的缝隙。从曹湘染的角度去看竟像是在笑着一样，不由心头一凛仔细看去，却不见丝毫笑意。曹湘染狐疑地看着座上这个一家之主，心头泛起凉意，却又对谢氏的反应更加怀疑，难道今日是有人故意对她说了什么？想到今日莫名的落水事件，心中疑虑更甚。

谢氏头一次毫不畏惧地迎着老太太的目光，她在坚持等着答案。

良久，才听座上老人缓缓说道：“怎么，这件事你们竟然不知道么？”

两人同时一震，都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谢氏是了然后的心凉、哀怨和自责，而曹湘染则更多的是震惊！她相信但凡在议亲时就知道刘家的境况，他们是决不应允这门婚事的，但是他们竟然在老太太了然的情况下还丝毫不知晓，不是他们没有去关心调查而是他们根本都被蒙在了鼓里！

竟然这样对待自己亲孙女，人心险恶至此！忽然想到了之前府内流传的谣言，无风不起浪……难道？曹湘染静默垂下眼睑，掩去眸中复杂的神色。

这件事你们竟然不知道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问题抛了回来，是啊，是他们打听的不够仔细，是他们不够细心！原以为对于钰娘来说是一门再好不过的婚事，竟没想到……！

“噗”一口鲜血喷出，谢氏一向爱护三个孩子，对待钰娘就跟自己亲生的一样，如今恍然知道实情，激动过甚动了本气。

紧绷的身子忽然绵软了下来，曹湘染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一边唤到：“母亲！”随着门帘晃动的声响，进来的依旧是跟在谢氏身边的桂妈妈，容苑其余奴仆一个不见。

老太太闭了闭眼，淡然朗声吩咐：“二夫人外出感风寒，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说完，扶着鸳鸯的手臂缓步向里屋走去，再不看屋内人一眼。

淡漠至此！曹湘染暗恨咬牙，与桂妈妈合力扶着谢氏向外走去，才招呼了两个婆子帮着一道回了无恒苑。

“夫人！”杏蕊和喜鹊两人乍然看见被抬着回来身前衣襟还染着血迹的谢氏，心中陡然一惊，齐齐惊呼！

“老爷回来不曾？”桂妈妈拦住她二人问话，见她们齐齐摇了头又吩咐，“赶紧收拾一下，等会大夫要来！”

桂妈妈心中也在打鼓，谢氏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但也从不会像今天这般的呕血，幸好此时老爷不曾回来，不然……后果真不敢想象！桂妈妈摇了摇头，立即进屋服侍。

不一会，就见一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