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1) (1/1)

“叔叔是不是跟那个党小组长打的架啊？”海蓝的脑子立即浮现出幻想中爱情故事里的情敌决斗。

“哪有那么浪漫啊，他那是心里憋屈的，天天自己跟自己较劲，终于憋不住了，下了班去一个小酒馆喝酒，一口酒下肚头就晕了，怎么打的架都不知道了。”

“啊，一口酒下肚就头晕了？”海蓝有些不大相信，疑惑地看着成才母亲，。

“你不信吧，开始我都不信。虽说老头子从来不喝酒，也不至于一口酒就晕了，后来我就追着问，他说是散酒，那时候倒都是喝散酒没什么牌子。他说喝了一口就感觉嗓子里吞了一个火球，一直烧到胃，瞬间五脏六腑在哪就全知道了。我还是不信就问是哪家酒馆，就跑去问。”

“您可真逗，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个呢？”

“当时啊，我一看他躺在床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窦尔顿像的，心啊软得像那豆腐脑一样，觉得自己脸上都是痛的，就想哭。”

虽然已经是几十年的旧事，但成才母亲说起来还如同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惯，情绪奋动，声音有些哽咽，泪水顺着眼角轻轻滑落，海蓝也有些伤感，轻轻为老人擦去泪水后，头靠在成才母亲肩上，努力抽吸着鼻子克制着泪水。

成才母亲轻轻抚摸着海蓝的头，渐渐地情绪平缓了，才又继续说，“其实婆婆和我说了这些事后，我就想照顾他一辈子了。后来跑去了酒馆一问才知道，喝的东北烧刀子，你猜多少度？”成才母亲双眼眯缝，很是神秘的样子等着海蓝的回答。

海蓝试探地问：“多少度？五十度？”

“五十？”老人摇摇头，打出“七”的手势，笑着说：“七十二度！”

“啊！七十二度？！差不多就是酒精了。”海蓝被惊得抬起头，诧异地盯着成才母亲。

“你说他傻吧？都不问清楚度数，九钱的杯一口就下肚了。”

成才母亲兴奋地轻轻拍着大腿，很是得意老伴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冲动是因为爱情，是因为自己。

所谓英雄一怒为红颜，最令女人感动的不是爱人是不是英雄，而是爱人的冲冠一怒是为了谁，爱人是否愿意为自己疯狂冲动一次，哪怕冲动的结果是惨败，女人也心甘情愿跟你走，这就是女人心中的爱情。

“其实我觉得叔叔一点都不傻，他心里最清楚爱的是谁！不过——，您为什么非要知道叔叔喝的是什么酒呢？”海蓝在夸讲赞叹之余，还是问出了一直都好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