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忍耐 (2/2)

上次鲁卡王妃匆匆走后就没再来,卓洛除了每日上朝用掉两三个小时外,其它时间都很闲,没事的时候爱在宫中走走,让自己变得好像很忙的样子,直到天黑才会回来,我认为他这是摆谱儿,咸鱼翻身后的展示。

我成了阅书殿内唯一的寝内侍女，不几日就适应了宫中的生活,也没什么特权,除了给卓洛端茶倒水传个吩咐,就是和冷宫里一样,被要求在他睡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等他睡着后我才能跑到旮旯里的小床上睡觉,不甘心的进化为小奴隶。

卓洛不在的时候，我就和几个小宫女们在殿内一起擦地，擦墙，擦任何可以擦的东西,这儿的宫女们也不知道被谁教育的有点低端机械化，主要表现为不敢说话,更严重的是这几位木讷的小女孩根本就没有表达想法的意识,问啥啥不知道,表情极度茫然，交流上的困难堪比卓洛。相对宫女而言，我更喜欢太监，确切的说是年轻的太监，细皮嫩肉,水灵灵的,又特别贴心的“男人”,观察他们是我最近唯一的乐趣.

白天,在寂静的殿内,没完没了的擦地的时候,对生活真的很失望，穿越就是被奴役吗?擦地还要一天擦二十次!我到底是得罪哪位大仙儿了,非要把我往死里耍?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好事就是遇见流白,现在却只能拼命压抑对他的思念，越想念，越揪心,越忐忑。

迫切的想离开,可我这种小角色能求的人只有卓洛,麻烦的是他这人超级难搞，性格特点：偏执、自我、孤僻、抑郁、霸道，无法沟通，相似与野生人类。可寻思着卓洛在宫里也不好过,这小子非但没权,还常被xìng_sāo_rǎo，说来一男的要被非礼,真算不上有艳福,我暂时不宜提出太多要求,提了他未必办得了,竟找一些没谱的宫规搪塞我.

鲁卡王妃一直没来折磨卓洛,据都莱尼的高度机密的官方小道消息报道，鲁卡王妃的哥哥生了病,是前所未见的怪病,看了百十来个大夫都查不出病因,还有蔓延成瘟疫的趋势，与其亲近的人都得了相似的病,相传得了此病的人会一日过后便老去十岁,年轻的会挺上个五六天再死,年纪大点的不出三日白发苍苍，衰老而亡，死的时候枯瘦如材，整个身子像被抽干了鲜血一样瘪瘪。我想像了一下，有点恐怖，又感觉言过其实，可信度不高,疑似造谣，和都莱尼唏嘘一番,些事就忘到后脑勺了.

在冷宫里吃不上饭的时候饿的全身浮肿，吃饭可是天大的事,可温饱问题解决之后,精神要求随之见长,比如对美食,就有了文化层次的需求。据观察,卓洛这个大王当的没什么实权,但吃食上并没有限制，每天晚上会来人拿着菜谱问大王当夜的宵夜内容，开始的时候卓洛把这个权力交给了我,在二百八十道菜里选五道菜太难了,我这人点菜的时候就犹豫，看菜谱一大串吃的,每个都想吃,又非要选,跟做考试选择题似的游移不定,主要是浪费时间,后来卓洛收回了我点菜的权利，他会在菜谱上随便划一道,有时会上来五道汤,卓洛也不挑剔，喝一碗就算,然后我一个人慢慢品味剩下的四碗汤,然后数次跑厕所。

卓洛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喜欢女人,不喜欢美食,对权力也不见得有多上心,每天里拿一本书,无所谓什么内容,看的极快，我吃完宵夜他也快看完了.

这天卓洛回来后,我热情的凑了上去,问道:“你吃过烤肉吗?”

“吃过,菜谱拿过来.”

“你吃过现烤的烤肉吗?”我继续诱导。

“吃过.”

我声情并茂的比划:“你吃过那种薄薄的,拥有大理石花纹的新鲜牛肉片，在铁丝网上烤的直流油水,油水掉到炭火里吱吱响,诱人的香气立即四溢，然后,优雅的手指抄起筷子，将牛肉片翻个身，这面烤完那面烤,在七成熟的时候夹起,蘸料，轻吹，放入口中,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的烤肉吗?”

“没吃过.”

“想不想吃.”

卓洛犹豫着道:“嗯,随意。”

“遵旨，那我就安排下去了.”

权力等于效率，吩咐下去的东西不一会儿就上齐,在内寝窗下的一小块空地里摆好,月朗星稀，炭火健旺，肉已上架，卓洛耐心等待，肉烤的还没熟我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块儿.

“你为什么先吃！”卓洛目光冷冷的射向我,我现在已经可以无视他抽象的眼睛射出的任何含有杀意的目光,自动选择拦截、忽视、屏蔽。

“我替殿下尝尝，一来看熟了没有,二来试试有没有毒.”

扒拉了一堆肉,“这个没熟,这个老点,这个看起来有毒.”

卓洛抄起筷子和我抢,还别说,抢着吃的东西才更香.

再次等待肉熟的时候,卓洛用筷子按住一块品像最好的肉,道:“这个本王看上了.”

卓洛专注的盯着那块肉,这时候的样子难得的可爱,我笑笑说:“那个给你了，其它的都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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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卡王妃出宫后的第十天回来了，她一连失去几位至亲,消沉失落，憔悴不堪,见到卓洛的第一句话是:“是你把祭祀用的神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