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启发 (1/2)

“比如说？”祁云回头问道。

“比如四大宗派，还有一些秘而不宣的门派和世家。”苏无彰回道，平缓的语气透着一抹颓然，但看着祁云的目光却是熠熠生辉，“有些人，生来就已绝世，而更多的人，注定了沦为陪衬。”

他看着祁云，张了张口，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呈现在面容上的神态，有憧憬，也有无奈，彼此混杂着，似是一副色彩生动的画卷。

祁云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至少现在的你还活着，那就还有机会。或者你可以换个思考的方式，是在越来越短的寿命中渐生遗憾，而后追悔莫及？还是拼上一条命，来赌个早晚？”

说着，祁云再度埋头在纸页上，查看着凝元境的具体分类，以及这个层次的修为所拥有的关键——特性。

随液而生，随元而永固。

短短一句话，已经表明了特性所必须的基础。很显然，修为到了凝元境中期，才有可能激发特性，而只有突破到后期，才能使之固化，从而运转随意，收放自如。

而特性的激发却是不难，当元气凝为液态，便可自然而生。根据功法、心性，气海内的元气源点会形成各种不同的结构，也因此萌生各种不同的特性。

“以人为主么？”

祁云轻轻扯动嘴角，露出道莫名的笑容。

“也就是说，苏无群的修为只有凝元境中期？接近后期的程度？那么山腹内的几个老家伙呢？”

在念头浮动的时候，苏无彰却是没有保持静默，缓声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其实我没得选择。就算再怎么不甘心，我也只能慢慢等下去，等死，或是等来转机。”

他扯了扯嘴角，浮现的笑容满是苦涩，“在今天之前，如果我有了这样的想法，或许我会去试一试。可是在见过你之后，我觉得这只能是妄想，纯粹是在找死的道路上不切实际的梦境罢了。”

“倒也是，就以苏家来说，如果我设计引走你大哥，单凭我一人，就可将苏家血洗一遍。”祁云抬起头，望着苏无彰的目光透着隐隐的冷冽，“所以说了，现在的你们在我眼中，就是毫无用处的累赘。非但用不上，却还要担心你们其中会不会有些没有自知的蠢货，四处树敌后给我引来灾难。”

“那我们的差别究竟在哪？”苏无彰问道，嗓音低沉，却没有透露出排斥的意味。

祁云看着他，看着他脸上不似作伪的渴求，随之轻笑了声，说道：“有关见知的事，言语就显得太过浅薄了，我还是做给你看好了。”

说着，祁云轻然抬起脚步，朝着苏无彰走去，同时说道：“听好，记好，然后给我绞尽脑汁，想想我后面的话，应该怎么解决。”祁云抬起右手，紧跟着响起的话音充斥寒意，似是冰冷彻骨的刀锋：“一息后，我会使用万灭掌第七式，所以你赶紧想吧，怎么才能活下来？”

话音落尽，祁云的身影自房间内悄然消失，紧随其后，一声物体炸裂的声响骤然传开。

面对瞬影的超然速度，苏无彰没能做到丝毫的反应，不管是反攻还是回避，全都来不及施展。

在祁云面前，他一如不久前评价过的苏空弦，就似麻木僵硬的靶子。

抛飞、落地，撞塌了一片墙砖。

“在濒死的时候，能找到自身的不足之处了么？”在书架间现出身形，祁云瞥了眼‘刻’在墙壁上的身影，随即将目光对向手中的书册，同时说道：“就算你的修为比我稍强一些，但对元气的利用，对武技的操纵，全都差了太多。而最关键的，是对战局的主导和应变，不得不说，你的脑子已经僵化了。”

看着书册上对特性的讲述，祁云对深陷在墙壁内的苏无彰再无理会，直到小半刻钟过后，苏无彰这才从灵魂仿似被撕裂的感受中缓和过来。

轻身一震，伴随着纷纷洒下的粉尘，苏无彰飘然落地，看起来很是潇洒。不过这时的他一片呆愣，儒雅英俊的面孔也因此变得死板了些，他抚摸着胸口中掌的位置，呐呐无言。

又是半刻钟过后，他才深呼了口气，望着祁云的目光不知是惊骇，还是恐惧。

“你用了几成力？”他问道，嗓音干涩，似是一块饱经风霜的破布，在摩擦后发出的哀鸣。

之前中招的那一瞬，他已是将感知运用到了极限，而且凝聚精纯的元气覆裹了全身。但是，他没能分辨出祁云在何时接近，何时出招，只在身受重创后才恍然惊觉。

然而，为时已晚。

就算他是开窍境后期的修为，周身的六大窍穴展现出了全效，但终究有少数未能打通。在攻击时无所谓，可在防守时，就是不折不扣的破绽。

那一瞬，在苏无彰感受到灵魂仿似被撕裂的那一瞬，他油然而生的念头，是祁云竟然在他退身之际，极为精准地找到窍穴未能打通的位置，并展开攻势。

万灭掌第七式，碎魄！

若是敌对关系，就算这一掌没能杀了他，也不会任由他悠哉悠哉地恢复过来。而若是敌对关系，那一掌过后，他还有缓和的能力么？

祁云抬起头，看着苏无彰脸上似期待，又似抗拒的神色，轻笑道：“经历了那一幕之后，你竟然是这个问题？”

“问题太多了，可我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苏无彰紧跟着道。

“那好吧，看来不告诉你，你很难静得下心来。”祁云笑了声，低头看向书册，只余淡渺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