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破解木牌 (1/2)

依旧是漆黑的夜空之下，茫茫月光透过树叶照射在院子内，一名朴素少年和一位慈祥老者，心无旁骛地沉浸在木工技艺中。

一世斋后院内，老掌柜看着东门树在制作一件极其精细复杂的家具，眼中不时露出欣慰之色，胸前挂着的猛虎银牌不时闪烁着刺眼的银光。也许是他心中埋藏了太多的秘密，也许是岁月的磨练让他看过太多世间百态，他那不怒自威的相貌显得有些苍老，暮气沉沉，但深邃的眼中却放射着精光。看着眼前这个得到自己技艺传承的少年，悟性颇高，又如此刻苦，已经能够制作如此高级的作品，老掌柜嘴角洋溢起满意的笑容，使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东门树没有察觉到老掌柜表情的变化，专心于眼前的木料，精心制作着每一个零件，耐心打磨每一个棱角，细心雕凿每一个纹饰。

“老掌柜，做好了。”东门树擦去额头的汗水，又小心地将作品上的木屑吹掉，这才站起身来。

“我来看看。”老掌柜用手抚摸着眼前的作品，苍老的手看似随意地划过每一个接缝处，又在紧要的结构处用力按了按，晃了晃，无心的敲打几下听了听声音。以他长久以来的经验，自然知道如何鉴别一件好作品。老掌柜脸上笑意更浓，整个人都仿佛焕发了活力，连那银白的发须，都显得更加光鲜。

“不错，是件好作品。”老掌柜夸奖道。

东门树恭敬地看着老掌柜。

“没想到你的进步这么快。东门树，我问你一个问题。”老掌柜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继续问道，“你在我这里学习木工技艺，作何用途？”

“我要强化我的法术。”东门树也认真地回答。

“镇界之门吗？”老掌柜问道。

“老掌柜你知道？”东门树有些惊奇。

老掌柜抬起头，看着上方，夜空如漆，月光如银，繁星似珍珠，时光似流水。他那深邃的老眼显得有些空茫，脑中似乎想起了许许多多的陈年往事。

老掌柜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说：“木工技艺确实能够强化它，但我劝你一句，在这里学到的东西，只能从结构上起到强化的作用，但对于你这种修行者，还需要更高深的方法。”

东门树也明白，如果自己法力深厚，镇界之门自然具有更大的强度，他也很赞同老掌柜的看法，忙拱手说：“谢谢老掌柜指点。”

“将镇界之门法术强化后，你要用来做什么？”老掌柜脸上闪过一丝杀气，但很快就消散了。

东门树忙回答道：“这个法术，我要用来守护对我来说重要的人。”

一老一少两人盯着银白的月光，院子里陷入了沉默的氛围中。

老掌柜脸上又一次浮上笑容，好像做了重大的决定一般，更加认真道：“把我给你的令牌拿出来。”

东门树不知道老掌柜有何用意，忙从怀中掏出那枚雕刻着猛虎造型的木质令牌。

老掌柜说道：“这东西名为白虎令，你现在研究一下，看看能否将其拆解开？”

东门树应了一声，开始仔细研究起来。这枚白虎令，是木料所制，分为上下两层，每层上都是由许多不同形状的碎块拼接而成。经过学习木工技艺，东门树明白这些碎块之间都是榫卯结构相拼接的，而且上下两层之间，虽然看不到，但也肯定是由机关相连，所以外行人根本不可能拆开。

把白虎令拿在手中，不停地翻转着，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东门树又不时用手指推按其中的碎块，感受着其中的受力点和结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掌柜一直在东门树旁边看着。尽管没有说一句话，但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恐怕是自己一时兴起而做错决定。但面前这个孩子确实心地善良，淳朴木讷，让久经沧桑的他能够感到内心纯净。这种内心的矛盾，老掌柜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已经须发皆白的他，经过了世事的磨练，能够轻易掩盖内心的波动。

“咔。”东门树双手拿着白虎令，手指以一种奇特的造型按住令牌上的几个碎块，右手拇指又是在一枚碎块上用力一挑，碎块发出清脆的声响，从令牌浑然一体的结构中弹了出来。

老掌柜眼角突然跳了一下，满脸惊讶。在看过东门树所做的作品如此出色后，他才偶然来的兴致，想要东门树试一试，其实根本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当初说得是两年学艺期满时才能够解开令牌的机关。

随着第一枚碎块被取出，令牌结构间的平衡也被打破，东门树双手灵活地在上面按、挑、推、勾，很快就将白虎令拆解成许多的碎块，摊在桌上。

他笑着抬起头看着老掌柜，对方也笑着看过来，而且笑得更开心。

“小子，哈哈，不错不错。好，现在把它再拼起来。”老掌柜说完，用手在一堆碎块中随意地搅了搅。

东门树本来笑着的表情，突然僵在脸上。

“拼起来？”他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拼起来你就算学艺成功了。”老掌柜笑着。

“是。”

东门树转念一想，确实像老掌柜所说，自己学艺的目的就是要强化镇界之门，木工技艺正好能够在结构上做一个弥补，所以把玄妙的白虎令拆开只能说明自己理解了木工技艺，但只有再将其拼起来才算真正将木工技艺完全掌握，并且做到灵活应用。

他再一次埋头桌上的碎块之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边的老者，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