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40章 什么都没了 (1/2)

为什么熬出来的粥会出现这种颜色，世世代代和土地打交道的小村人们猜到了原因。因为粮食发霉变质了。可是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当时也有人提出质疑，直接就被官府负责派粮的衙役带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没人再发傻的去问那人去了哪里，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多说过一句话，老老实实的领着救济。

两天后的情况再一次打破了人们的幻想，朝廷发放变质粥的数量突然减少，每人每天只能领一碗清汤寡水的稀粥，每碗中米粒的数量都能数的清清楚楚。

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人相继病倒。

小虎就是其中一位，当时小虎惊吓过度本就有些发烧的状况，小虎的娘亲宋大娘苦苦哀求才从衙役那里求来了一点药，可是小虎喝下去之后，情况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他们现在住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边，冷风飕飕的从缝隙里吹进来，每到晚上都能把人从睡梦中冻醒。恶劣的环境，缺医少药，食物不足并且严重腐败变质让小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从昨天开始他昏迷的时候越来越长，每次睁眼的时间不足一刻钟，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不过他睡的并不安稳，一直不停的做着噩梦，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宋大娘的心就像被刀割似的疼。

食物的减少让宋大娘更加着急，每次她都把食物省下来给小虎，今天也是这样。

这碗粥是她整整排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好不容易领到的。她的嘴唇已经干裂流血，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想要用手中的粥滋润一下的想法，她紧紧地捧着着手中的碗，就像捧着灵丹妙药，跑着给小虎送了过来。

“娘，我，我不喝了，还是你喝了吧。”

小虎想摇头拒绝，可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让他喘了好几口气才能说完。

“小虎，乖，听话，起来喝了吧。喝了你就好了。”

宋大娘的双眼通红，一遍又一遍的劝着小虎。

“娘，我是不是要去见爹了啊！”

突逢大难让小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懵懂的少年，他知道他爹永远的离他而去，而自己的情况恐怕也活不久了。

“小虎，小虎你别胡思乱想。你放心，有娘在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小虎，你是最听话的了，乖乖的把粥喝了。”

“娘..”

小虎想告诉他娘，他已经没希望了，不要再浪费粮食了。他还想告诉他娘，他舍不得她，他想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做她的儿子。长大了肯定好好的孝顺她。

可是虚弱的身体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宋大娘扭头偷偷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哽咽出声。

“小虎，乖。”

小虎看了看满眼哀求自己的娘亲，又低头看了眼娘亲手里的粥，终于不忍再次拒绝娘亲，所以慢慢的低头努力张开嘴喝了一口粥。

也许是高烧让他的味觉嗅觉失灵，今天的粥并没有之前刺鼻的味道。

“娘，今天的粥真好喝！”

小虎用力吞咽下口中的粥，这感觉并不美好，就像有刀子顺着食道而下，一点点的想要把他开膛破肚。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微笑安慰自己的娘亲。

“好喝就多喝点，小虎。”

宋大娘破涕而笑，只要能吃下东西去就好，她相信她的小虎肯定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不了，娘。我想再休息一会。感觉好累！”

“那好，娘给你留着，等你醒了再接着喝。”

宋大娘把粥放在一边然后静静的守着小虎，想着也许等会还是再出去找找有什么野菜野果之类的回来给小虎增加点口粮。虽然附近的地方已经被人翻过了好几遍肯定不会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了，不过只要她走远一些没准运气会好一点。

宋大娘打算好之后就准备暂时托付同村的人帮忙照看一下小虎，可是宋大娘转身的那一刹那眼角突然扫到小虎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大张着嘴好像突然喘过不过来气似的。

“小虎，小虎，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娘啊？”

宋大娘的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了，巨大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头。

“宋大娘，小虎这是要不好的样子啊，你还不快点去找人帮忙。”

乡亲里有人给宋大娘出主意让她去看看施粥的衙役走了吗，要是还没有抓紧去求他们给找个大夫。

衙役是跟着宋大娘回来的，可是却不是为了给小虎请大夫，两个衙役上前查看了一下小虎的情况，然后就要把人抬走。

“你们干什么，要带我的小虎去哪里？”

宋大娘护在小虎身上，不让两人碰小虎。

“走开！”

其中一个衙役粗鲁的把宋大娘扯到一边，另一个人趁机抱起小虎快速离去。

“你们要干什么？”

附近的灾民看到这一情况纷纷聚集过来。

“我警告你们都好好的呆着，这不关你们的事情。识相的都给我退开。”

衙役的冷喝吓退了一部分人，抱着小虎的衙役快速从让开的缺口出去。

另一个衙役一脚把宋大娘踹倒在地，也跟着离开。

“把小虎还给我！”

披头散发的宋大娘爬起来继续追着二人而去。

“我们也跟去看看，看那两个衙役的样子，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这话的是村里的大壮，二十岁左右，是村子里的猎户。长的人高马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肌肉。

“好，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