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古镜 (1/2)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狗崽子这么喜欢窝里斗么！”

轩辕子第一个大发脾气，尤其当他看见自己躺在地上受伤呻（吟）的几个徒弟，火气立时扑腾就是上来了。当下也不管谁对谁错，语气不善地冷喝道：“是谁命令你们拆日月帮的？他妈的真是无法无天！你们有这一口气在，怎么不去找天剑阁的晦气？前几天还折在别人手里，今天倒有神气找自己人练手？天剑阁在玄门耀武扬威之时，你们这些小崽子死在哪里了？现在有劲了是不是？他妈的真是一群废物！……”

“七儿，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古镜也不顾轩辕子怒斥其余玄门弟子，当即招灵七过去，手指着一片废墟开口询问。

“师傅，他们是来找月师兄的晦气……”

灵七当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大意是：众玄门弟子看不过月如阙的所作所为，因为无法找其出气，只好来解散日月帮泄愤。不过，灵七却并不相信月如阙会是他们口头上的那种六情不认、见人就砍的疯子，这个想法他也告诉了师尊，只希望古镜能给予他一个答案。

“玄师弟，这件事就由你来处理。”

古镜身旁站着肇事者的师傅玄道元，他不想令后者为难。这件事说起来全为月如阙而起，而月如阙之所以叛逃玄门，也跟玄道元往日的行事离不开关系。现在后者刚好再此，古镜思前想后，再找不出一人比玄道元自己亲断更妥善。

“门主，我……”

玄道元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他的名下出了孽徒，这对于他而言，大几十载太大，尤其日后还要面对一个亲手养育了十八年爱徒的报复。这是何等的悲哀？

“罢了，轩辕师弟，驱散了吧。至于伤员，叫他们抬去丹药殿，及时治疗。”

古镜看得出玄道元的无奈，终于不忍心让他厌烦，只淡淡地吩咐下去。他的话刚一说完，原本数百人的阵营一眨眼消失得无影可寻，这些闹事人撤退的速度实在快得令人咋舌。

不过，那些受害者却并没有因此离开。在他们看来，古镜的决定不对，这件事不能因此就算了，不然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白揍了？

“师傅，月师兄真的屠杀同门么？”

灵七明知那个结果，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哪怕古镜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好抚慰一下他。

然而，古镜缄默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旋即面有忧色地看了玄道元一眼。但在这个时候，那玄道元也是魂不守舍，痴痴地望着远处的缥缈峰怔怔出神……

“师傅，弟子想下山寻找月如阙，这件事弟子要亲口问清楚！”

灵七见时机成熟，突然来了一个趁热打铁，当即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已经谋划好的中心思想说出。

“不行！月如阙现已堕入魔道，我岂容你以身犯险！”

可古镜何等精明？自己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成器的弟子，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去自投罗网？现在的月如阙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鬼知道会不会对灵七出手。眼下非常时期，他倒还不如一句不允，至少可以直接排斥一切疑虑。

“师傅！”

灵七明知无果，可听在耳畔，终归失落。但他性子固执，古镜不答应，他只能另寻法子，当即还想苦求——

“你休得再说！”

古镜面目严峻，但看到徒弟伤心溢于言表，忽然又放柔了声音慰劝道：“七儿，你要体谅为师。为师清楚，你与月如阙交好，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你们走得近，也只会害了你呀！”

“古师伯，再过数月，伊珞便得回去了。”突然，舞伊珞自不远处款步而来，“我真的很想再见见他，哪怕只是一面也好……”

“伊珞，你！”

又见有人直言要去寻月如阙，古镜一时进退两难，他心里在不断权衡，只盼尽快想出对策来。舞伊珞这位女弟子身份特殊，她来玄门修行，玄门高层也从未将其当成弟子看待。之前灵七倒还好说话一些，而今连她也出来掺和，即便古镜也大感头疼。于情，他不便一口回绝；于理，他不可能放任她下山去送死。

就在古镜犹豫不决之际，那舞伊珞目无表情，视线投在古镜身上，却仿佛散瞳了，只听她嘴里缓缓地吐字道：“要是他真如你们所说，那我会亲手杀了他！”

“这件事，老夫断然不许！”

古镜才不会为舞伊珞的几句豪情之言，把什么事都当真。月如阙倘若真如外界传闻，你舞伊珞去了也是徒然送死，难道入了魔道的月如阙还会顾念旧情饶你一命不成？

“师伯，冲击榜上数十名师兄弟惨死，这笔账我们玄门要是不清算，那别人会怎么看待玄门？”

舞伊珞一贯性情柔顺，可并不代表她没脾气，尤其在这件事上，她丝毫不让步。她知道自己即将离开玄门，是以与月如阙这最后一面她是说什么都要见到。虽然古镜刁难于情于理，可她据理力争，一意力挺自己到底！

“是啊，师傅，月如阙终归还是玄门弟子，要死也当死在我们玄门弟了手里才是，否则魔宗定然会四处宣扬说，我们玄门连一个叛徒都收拾不了，是为软骨无能！”

旁侧灵七一直察言观色，此刻看到师尊仍在犹豫，这就说明舞伊珞的话起了一些效果。现在他便抓着这个机会，来一个推波助澜，只望古镜词穷之下能一口应允。

“呵，好一个软骨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