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欢而散 (1/2)

皇后心里冷嘲，也许皇上也不相信她吧，毕竟太子现在是唯一的皇子，若是没有其他的皇子，那太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

自古帝王都是多疑的，皇后只希望儿子能好好地走着属于他的路，至于皇帝相不相信她，那都不重要。

太子走到晚上摆宴的荣华殿时，刚好遇上了皇帝和太后。太子恭敬地上前行礼，脸上丝毫没有之前在坤宁宫时的担忧和愤怒。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皇帝还是很喜欢的，当下就笑着让他起身。几人走进大殿时，皇帝发现属于皇后的位置上空空如也的时候，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太子走到属于他的位置上，静静地坐着，看着殿中坐着的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眼里快速地闪过什么，随后就别开了头。

太后现在一心期盼着能早日再抱到孙子，所以看着这么多的妃嫔，尤其是这次新入宫的四个年轻的嫔妃后，脸上的表情很是愉悦。

至于前方空着的那个属于皇后的位子，太后并没有太在意。她知道皇后身子抱恙是怎么回事，但眼下让这些嫔妃们早日诞下皇子才是正事，皇后可以先放一放。

而且太后认为皇后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她原先以为皇后压根就不得儿子的宠，可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儿子还是挺看重皇后的。

换做往常她可能不会有什么想法，但现在皇后竟然插手皇嗣的事，她就不能容许了。就算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是母仪天下的女人，那也是她的儿媳妇。

儿子的态度还算让她满意，没有一心偏到皇后那里去，还算公正。皇后既然要抱恙，那就让她抱恙着吧。

今年是皇后第一次没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露面，主持大局的就成了太后。嫔妃们心下还是挺开心的，因为现在她们和太后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能早日为皇上怀上孩子。

原先一直被皇后管得死死的嫔妃们现在纷纷都靠向了太后这棵大树，态度是格外的殷勤和谄媚。

除夕宴上少了皇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太子突然觉得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似乎他成为了一个旁观者，在看着这群人极为虚伪的表演。

皇帝心里也觉得有些异样，往年都是皇后坐在他身边，主持着宫里各种的宴会。不管是一开始他不喜欢皇后时还是后来他转变观念后，皇帝都有着一种不论做什么皇后总会在身边的感觉。

可现在皇后的缺席，让他满心都是不习惯，就像是以前喝的绿豆汤一样，虽不是很特殊起眼，但却让人有些离不开。

太后察觉到皇帝有些走神，轻轻咳了声，皇帝回过神来，应了妃子们的敬酒。

明天就是正月初一，按照规矩，皇帝今晚是要留宿在坤宁宫，陪着皇后一起守岁的。但还没等宴会结束，太后就笑着开口道：

“这两天皇后身子不适，皇帝你过去看看她后还是不要留下打扰她修养了。要让她早日康复才行，毕竟这后宫的事可都得她主持啊！”

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后，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了。祖宗的规矩，今天就是该和皇后一起守岁的。

若是不让他留在坤宁宫，是要一个人还是去其他的妃嫔宫里？母后这是要让他受到朝臣的非议吗？

“母后，祖宗的规矩是怎么定的朕就怎么来，礼不可废。”皇帝沉声道。

太后脸色也有些不好，但皇帝提到了规矩，她也不好再多言，只是心里把责任都推到了皇后身上。

皇帝也察觉到了太后情绪的不佳，但他不想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皇帝能理解太后眼下对皇嗣的渴望，但他不能事事都顺着太后。

之前琪贵人那件事皇帝心里并不认为是皇后做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对皇后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皇后并不是这种性子的人。

之前太后做主停了嫔妃们的避子汤时，她也没说什么，尽管太子还没大婚。这琪贵人只是刚进宫，皇后连后宫那些资历老的妃子们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小小的贵人呢？

不管这事是谁做的，都不可能是皇后。只是样样证据都指向了皇后，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补偿了一下受害者琪贵人。

不过皇帝也隐隐察觉到，太后好像心里对皇后有什么意见，不然也不会提出让他不要留宿在坤宁宫的主意了。

皇帝看着青春不再，头发已经花白的太后，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母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隐忍聪慧的女人了，上了年纪的她，似乎失去了年轻时的睿智和冷静。

许是脑子里思绪太多，皇帝的脸上并不是很愉悦，这也让下面一众想在皇帝面前出出风头的妃子们敛了心神，不敢太放肆。

本应该是愉快的除夕宴，但越往后气氛却越是冷寂，到后来只有配着歌舞的琴声，在场没人开口说话。

太后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淡去，没撑到最后就先回宫休息了。太后一走，皇帝和太子也起身离开，众位嫔妃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离开。

皇帝和太子一起去了皇后的坤宁宫，他们俩都心知肚明，皇后身子抱恙只是对外的说辞，真正不舒服的，恐怕是皇后的心。

皇宫里灯火通明，皇帝没有坐御辇，而是和太子步行去了坤宁宫。除了远处烟火炸开的声音，一路上还是挺安静的。

太子跟在皇帝身后，借着路边的灯光，看着皇帝挺拔却略显疲惫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