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去留随意 (1/2)

燕九则在桐儿的伺候下慢悠悠地梳洗一番，又用过早饭，才换了一件素雅的衣裙，往罗青松等人所在的西厢房走去。

青华寨本有六十余人，除去为引开那些士兵而牺牲掉的十几个人，躲进烟岚居的共有四十多个，刚才又走了十多人，如今屋子里剩下的只有二十多个了。

燕九走进院子的时候，这二十多个人便都齐聚在正中屋子的大堂之中，为首的罗青松站在门口，宋嘉站在他身边，各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复杂。

一眼望去，剩下的这些人面孔都颇为熟悉，正是那天她在山寨前悄悄检点之后，心中看上的那些人。也就是说，青华寨的大部分骨干都留了下来，这让燕九相当满意。

“九公子来了！”罗青松一声轻呼，大步迎了出来。

堂中众人听到声音，齐齐转头朝院门这边看来，却在见到燕九的样子时，忍不住都发出一声惊疑——

来人明明只是一个柔弱少女，老大怎说是九公子？然而看那身材，看那走路的架势，却好像，真的有些相像。莫非……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燕九已经穿过庭院，踏进了大堂。众人默然无声，燕九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穿过人群，来到了大堂最前方。

罗青松走上前去，站在燕九身旁，一旁的宋嘉和丁翔露出短暂的惊诧，但也很快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不禁露出佩服的神情。燕九转头看了看罗青松，罗青松垂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沉声道：

“这位燕岚燕姑娘，就是这座园子的主人，也就是把咱们救下山来的，九公子。”

尽管早已猜测到了，众人还是惊诧半晌，各自面面相觑，神情愈发复杂起来。但碍于老大一早嘱咐好的事，众人却都没发出声音，只默然望着前方的三人。

燕九转头向罗青松低声问：“你都想好了？”

罗青松郑重点点头：“想好了。我愿意留下来，这些兄弟，也都愿意留下跟随九公子。”

燕九露出一丝幽幽的冷笑，这些人留下来的原因她很清楚，一半可能是因为罗青松，另一半或许是因为九公子的本事，觉得跟着九公子以后也许会有前途。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今早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我，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位九公子。”燕九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自己本来的声音。音调虽然冷漠疏离，却仍然掩盖不住那一丝少女的温柔。

罗青松早已知道了真相，神色如初，堂中的兄弟们瞪大眼睛，望望燕九，又看看自家老大，想到刚才商议好的事情，忽然又出了这样的变故，都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是冲着九公子才留下的。此刻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愿听我差遣的，走便是。”

这番话说完，堂中立刻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过了片刻，有两个人互望一眼，向前跨出一步，朗声道：

“我们兄弟佩服九公子为人，本想留下效力，可若是做一个姑娘的手下，我们兄弟俩人确实做不到，燕姑娘，大哥，我们对不住了！”

燕九点点头，转头去看罗青松，罗青松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

燕九知道，他这是把大权交了出来，想让她亲自处理这件事，于是她便向门口的桐儿使了个眼色，桐儿立时拿出两张银票，送到这两人手上。

“人各有志，两位今天虽踏出我这大门，将来相见还是朋友，以后若有事，大可再回来找我。”

两人一愣，本来以为要走的事不会顺利，谁知燕九竟然这么大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送他们银票。一时间，兄弟两个都觉得这燕姑娘虽然是女子，但确实相当豪爽，手里捏着银票，互相对望一眼，反而都有些犹豫起来。

但燕九是不会容许他们改变主意的，向桐儿挥了挥手，桐儿便立时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弟俩人面色一红，也不好再强留，只好向燕九和罗青松抱拳行礼，转身大踏步走出门去。

“还有要走的么？”燕九少女的声音响在大堂中，大堂中却寂然无声，所有人都沉默地望着她，神情也都由刚才的惊疑专为敬佩。

“既然没有，那么各位兄弟今后就确定在我手下做事了。”燕九说着，忽然伸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她今日刻意没有扑粉化妆，那两道伤疤横陈在白皙的脸颊上，更显狰狞诡异。众人一见之下，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气，罗青松见状，也识趣地走到人群前头，面朝燕九，微微垂下头。

燕九站在上首，目光锋利如刀，从众人脸上各自扫过，像是要看到他们各人心里面去。许久，她才继续道：

“无论我是燕姑娘还是九公子，都不妨碍大家替我做事。我敬重你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但今天也有一句话说在前头——跟着九公子，不准作恶，不准欺压良善，不准取不义之财。做事得力，自然有赏，倘若犯错，惩罚也不会轻——你们，都记住了吗？”

燕九说的很慢，却字字有力，这些规矩一字一句都砸进了堂中众人的心里，只见众人神情一凛，各自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

罗青松带头回道：“九公子的话，我们记住了！”

宋嘉和丁翔也跟着道：“九公子的话，我们一定牢记在心。”

剩下的众人也都纷纷附和起来：“记住了，绝不会忘……”

“好！”燕九朗声一喝，堂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