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哀其不争 (1/2)

陶心蕊问题猛然抬起头来，怨恨的盯着宛然，声音似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说什么？！我如今被你害的这般模样，你还想怎么样？”

宛然怜悯的瞧了她一眼，道：“姐姐思慕张公子，私下做出这等苟合的事情，如今已得偿所愿，也已是张家的人，姐姐说要做什么？姐姐可想好了，若是不进张家，那……便只有进家庙，又或者是——浸猪笼！”

陶心蕊猩红的眼睛猛然一缩，眼里迸出一束火焰来，恨不得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叫她永不超生！可她身子被婆子压住，无法动弹，唯有一双眼睛喷出火焰来，若是那火真能烧人，此刻的宛然早便被她烧成灰烬，煙消雲灭！

“你休想！我不会如你的意！你这恶毒的女人，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只叫我踏入陷阱里，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你这惺惺作态心思狠毒的女人，一定不得好死！老天爷早晚会收了你去！”

宛然冷冷的盯着她，讥诮的道：“姐姐说这话便就不觉脸红？难道还觉着心中无愧，是我算计了姐姐？这事情如何姐姐难道不比妹妹清楚？明明就是姐姐自己的过错，如何还能这般颠倒黑白将一切推到妹妹的身上？莫不是姐姐欺妹妹年幼好欺负？姐姐还真别说什么报应之类的，头上三尺有神明，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今姐姐这般可不就是报应么！”

陶心蕊被宛然这般噎着，瞧着宛然清寒的神情气愤到了极点，可到底是心中有鬼，闻言不觉四处瞧了瞧，心中发虚面上却依然狠毒的道：“哈，什么叫报应，什么叫老天有眼？若是老天有眼便就不会这般叫你这恶人还活在这世上！你还我清白来！若是不然，我便就是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蒋氏见陶心蕊癫狂的模样，心中骇然，对她这般口口声声将脏水往宛然身上泼，自是不悦。( 着她如今的处境，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心中隐隐发疼，凄然的瞧着她。

这女人已经疯了！宛然冷冷的看着她，心下觉得有些累，不想再与她纠缠，吩咐身边的人好生照看着她，这才转过身来又对着她道：“姐姐也莫硬撑着了，是生是死端看姐姐自己的选择——想来大姐姐的下场姐姐也是瞧见了的！姐姐心中有数，该是不用妹妹多言，今日姐姐也累了，妹妹便不打扰，这便回了，姐姐好生歇息吧。”

宛然说着再不看她，忽略了身后那一双含着怨毒的眼睛，自扶着蒋氏朝外走去：“姐姐如今身子不好，娘还是过些时候再来瞧她吧。”

蒋氏闻言，虽心疼却也无法，瞧了瞧神情癫狂，面色可怖的陶心蕊，面色一掩，凄然的点了点头，任着宛然扶着离去。

陶心蕊见两人离去，挣扎着想要阻拦，口里更是破口大骂，宛然眼眸眯了眯，却并不理会。身后的婆子见此，唯恐得罪了宛然，忙死死的捂住陶心蕊的嘴巴，再不叫她发出声音来。

宛然扶着蒋氏回了房中，转身去倒杯茶给她，蒋氏正坐在桌子上暗自饮泣，就听罗嬷嬷在一旁劝慰着：“夫人也莫伤心了，这都是有缘法的，三姑娘自己个愿意作践自己，叫外人如何与她谋算？夫人也曾明里暗里敲打过，可是这三姑娘……人都道就是扔颗石子进湖里还能听见咚的一声响呢，夫人还是仔细肚子里的小公子为好。莫为这这不值得的人事伤怀。”

蒋氏闻言叹息一声，满心神伤，声音如那破碎的瓷器，满是裂痕：“说不心疼是假的，想我初到陶家时，却是她娘亲最先与我交好，但凡有个什么新鲜花样子都要与我说道说道，便就是有了什么新奇的吃食物件都要送些与我。就是这次回去，即便她已然卧病在床，却还是记挂着我，多次派人前来关怀过，更几次三番劝慰我……

如今她已然不在，蕊儿求上门来，我自是要与她好生筹谋，原本我还在忧愁着，依着她的身份，高门大户自是攀不上，即便是攀上也不过是个妾，我心疼她没了依靠，自是不会如此轻贱她。

原本打算待与大嫂和缓些关系再要母亲为她寻个可靠的人家，将她嫁出去，堂堂正正的做那正妻，也算了了她娘的心愿——可今儿却出了这般的事故，你叫我怎去与她母亲交代，将来又如何去那九泉之下与她见面……嬷嬷，我实在是难受啊！”

“罗嬷嬷闻言自也是长叹一声，道：”只是如今事情已然这般，夫人便就是伤心也是无用，到了如今这地步，也怪不着别个，自怨她自己个，妄想攀龙附凤，却又坏了事，夫人还是莫伤心了……”

罗嬷嬷话未落，宛然递过手里的茶杯，跟着道：“是呢，娘快莫伤心才是，原本女儿也是与娘亲一样的想法，想着待过些时日求了母亲帮着找个合心意的人家，也算是不枉姐妹一场，可……嬷嬷说的对，她自己个愿意作践自己个，旁人无法，娘亲还是先顾及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吧，若是娘老是这般郁郁，只怕我那弟弟不依呢。”

蒋氏虽难过，却也知宛然的话是对的，只到底觉着心中有愧，自觉无颜面对旧人，几番思索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她偶然间听闻下人说破此事，一时很是伤心忧虑，待蒋老夫人几人走了便急急前去探望，只一心想着该如何安慰她，满心伤痕，她心底善良，自是不曾想到陶心蕊这是自作孽才落得如今的下场。将才蒋老夫人在，兼之几个小辈也在，且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她自是不好提及也不敢表露出来。再也是恐她担心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