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从天堂到地狱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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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滨白摊。

这是一处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背靠白山，前面是一望无际清澈湛蓝的大海，潮湿的海风拂面而来，哗哗的潮水如同一首眠曲，只要听上一秒钟你的脑海中就什么都不会有了，只想静静的坐着发呆。

海景别墅前的院子中有个拿着剪刀的老头正在伺候那些花花草草，和很多普通的老头一样，退休之后的生活总得找点事干。

张涵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龙井茶，可是嘴里却没有任何味道，反而觉得发苦，让舌头都动不了，更不要提说话。

老头伸了个懒腰放下剪刀，抬头看了眼天空，转身坐回石桌上端起茶水品咂了一口，“茶是好茶，你没有心情喝？”

张涵放下茶杯，“沈云走后公司里的事物又得劳烦你了。”

沈仲达笑着摇摇头，“不打紧，我这个老头子没那么多精力去管，更不想浪费我自己的时间，公司的事有董连成盯着，那小子不错很有能力，是你替沈云物色的吧？”

说起董连成这个家伙张涵才想起好久都没见了。

感慨道，“是啊……董连成是个人才，只是当年跟错了人。”

“你是伯乐，他是千里马。”

张涵看着沈仲达那似笑非笑的脸，“现在的世界和过去恰恰相反，伯乐常有而千里马不可得，没有我还会有别人发现他。”

“这话说的也没错。”沈仲达似乎很有兴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可毕竟最后得利的是沈氏集团，我就不能说那种话了。”

张涵真的有点沉不住气了，这老爷子明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还在这七扯八扯真是一点都不着急，难道沈云不是他亲生的？

“沈先生，董连成的事改天再谈，我今天来有另外一件事。”

沈仲达笑着摆摆手，“大事小事其实都是一个事，没区别。”

这还是当年那个老年痴呆的沈仲达？机锋打的炉火纯青，思维比年轻人还要清晰。张涵有点无语的看着对方，他当年是不是在装吧？

沈仲达看着张涵说道，“你觉得你了解沈云吗？”

张涵想都没想就摇头，“以前觉得很了解，现在觉得一点都不了解。”

其实张涵直说了半句话，还有半句是他觉得自己以前了解所有的女人，现在觉得只要是母的一个都不了解。

“除了沈云呢？”

“咕噜……”张涵端着茶杯使劲咽了口唾沫，感觉心跳已经开始加速了，这老爷子当真活成精了。

“一样。”

只能实话实说。

沈仲达指着惊涛拍岸的海面说道，“年轻时候听说男人的胸怀要像大海一样宽广，一直以为是要包容的意思，现在老了才发现不是。”

回头看着张涵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张涵放下茶杯认真想了想，“宽广是指要多接触，而不是得到。”

沈仲达满意点点头，拿紫砂茶壶给自己和张涵添上茶水，“我活到快七十岁才明白的道理，你一点就通，沈云喜欢你，为你做那些事不是没有理由的。”

张涵忍不住迫切的问道，“以沈云的性格她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又应该怎么做。”

沈仲达敲了敲光秃秃的脑门，“奇怪了，这些问题你为什么要问我呢？”

“因为你是她父亲，看着她长大的人，没人比你更了解他。”

“你见过沈云的母亲吗？”

“听说当年生沈云沈冉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过世了。”

沈仲达点点头，“沈云告诉你的吧？确实是这样的。”老人惆怅的看向远方，似乎在用仅存的精神唤让人既心动又酸楚回忆。

即使是一个年金花甲的老人，回忆起自己的爱情也没人们想象的那么平静。

“她是个好姑娘，性格温柔照顾起人来无微不至，不化妆都漂亮的让人沉醉。总之嫁给我之后没有一点不让我满意的。”

张涵心动了一下，这些形容和沈云又有什么区别？原来是遗传她妈妈的。

沈仲达说完转头的时候那种惆怅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对张涵接着说道，“但是你知道吗，她的爸妈，也就是沈云的外公外婆是怎么评价她的？”

张涵摇头，“不知道。”

沈仲达笑道，“说她任性，不讲理，喜欢发脾气，从来不干家务，都是佣人收拾房间，就连化妆都不会。”

忽然张涵好像捕捉到了一丝什么，但是转眼又跑掉了，努力想抓住却离的越来越远。

沈仲达轻轻拍了拍张涵的肩膀，“就算一个人的性格是固定的，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感受，你怎么会觉得我最了解她呢？就算我和她生活的时间最长，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无法避免的会掺杂进个人情感，你得到的答案会是正确的吗？”

“可是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是错的你也要？”

“……”

许久的沉默，张涵才回过神来，也吃不准是这老头不肯告诉自己还是真的说不好，反正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了。

总不能绑起来抽几十鞭子逼他吧？

潮水奔流不息，惊涛拍岸发出永不休止的水声，却不显聒噪，咸咸的海风打在人脸上很是舒服，虽然已经是初秋，无可避免的夹杂着些许凉意。

“沈云很好，和我两个外孙生活的比我这个老头子都惬意。”

张涵撇着嘴看了眼正在欣赏海景的沈仲达，暗道这老家伙心还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