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好哥哥曾经的过去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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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站在办公室面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疯了。吃饭的时候，石远告诉他嘉杰曾说过他小时候并没有洁癖，但是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变成现在这样。至于发生了什么，嘉杰不肯说所以石远也不知道。隋唐觉得他要是直接去问的话，估计嘉杰更不会张口说的，随后他便想到了嘉杰的家人，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怎么和嘉杰的亲人取得联系这件事情在隋唐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就想到其实每个新生入学的时候都会填上一张表格，里面有学生祖籍地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情况，以及联系电话。这些东西现在就堆在他办公室旁边的那间小储藏室里，并且办公室里还有一把储藏室的备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明明警告过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尤其是涉及到某个洁癖身上，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学院楼，上了楼梯走到他每天都要工作的地方，手还在口袋里不停地寻找着钥匙。放假的楼道里静悄悄的，他能清楚地听到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转动锁芯的声音。备用钥匙被放在严易的抽屉里，拉开抽屉他就看见那一串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一角似乎是想要避开他的魔爪的钥匙。怎么会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呢，他又干没什么坏事。

定了定心神，拿了钥匙出了办公室打开了储藏室。不知道为什么储藏室的窗户总是一年四季都拉着窗帘，让本来就在阴面的屋子更加阴暗。隋唐按了一下墙上的日光灯开关，储藏室立刻一片灯火通明。一排排的比超市里储物柜稍微大一些的小柜子就出现在他的眼前，每个小柜子上面还贴了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标签，并且标签下面还有着一个的小锁孔。

隋唐摇了摇那一串钥匙，这里所有的钥匙都在这里，他并不怕会打不开。想了一下学院的计数规律，他的嘴唇动了几下终于选定了一个柜子。这一次开锁比前两次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他快速翻了出来属于嘉杰那一级的档案袋，嘴里念叨着嘉杰的班级一张一张地快速翻找。

“哦，是这张。”表格上贴着嘉杰高中毕业时候拍的一寸照片，虽然面孔略显青涩，但是还是一脸反人类反社会的表情。他保持这么一幅欠揍的表情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被揍趴下，也是不容易啊，隋唐瘪了瘪嘴将那张表格抻了出来。

那张表格倒是填写得中规中矩，家庭情况也不是隋唐预想中易滋生人格缺陷的单亲家庭。他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是一个相当健全的家庭，而且妈妈还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在隋唐的印象里，幼儿园老师是一个相当有耐心和爱心的职业，按理说不应该会养出像嘉杰这样喜欢单独一人的孩子。

将手机解锁，隋唐的手指转了几个圈，终于决定先跟嘉杰的妈妈联系一下。这位和蔼细心的女士一定可以告诉他全部他想知道的事情，彩铃响了没多久那边就接了起来。他预想中亲切温婉的女声并没有响起，替代它的是一种开朗充满活力的男孩声：“喂，你好。我妈妈现在不方便，我看来电显示上也没有你的名字，您可以现把名字告诉我，回来我会转告给我妈妈让她给你打电话。”

隋唐有些失神，连忙拿起表格看了一眼：“你是嘉杰的弟弟吧？”

“诶？你认识我哥哥？我哥哥怎么了？”嘉小弟吊儿郎当的声音立刻变得正式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关心这个哥哥。

隋唐的声音中带了一些笑意：“你好，我是嘉杰的大学老师，我……”

听到隋唐自报了家门，嘉小弟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一样突突地跑了出来：“你是我哥哥的老师？我哥哥出什么事了吗？他是不是又和同学打架了？我哥哥他受伤了吗？这几天我都打不通我哥哥的电话，难道他受的伤很严重？！”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插话地方的隋唐，只能老老实实听着嘉小弟问完。这兄弟俩是这么回事，一个是说话喜欢用毒舌噎人，一个是直接用没完没了的问句噎人。“没事，嘉杰没事。他没有和同学打架，听你的意思是说嘉杰以前经常和同学打架喽？”隋唐试探性地问。

嘉小弟也很实在，隋唐问了什么他就答了什么：“是啊，我哥哥有洁癖嘛。他上高中的时候经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同学打架。其实也不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啊，有些事情对于一个洁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天崩地裂，而且我哥哥上了大学以后就不再打架了，脾气也变好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哥哥的老师说了有关哥哥坏话的嘉小弟，慌忙地为自己的哥哥洗白。

“我哥哥其实就是嘴巴不饶人一些，其实他还是很好的，我们都知道，老师你也知道的是吧？”

“是……”隋唐有些艰难地说，“其实我也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学生，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会有洁癖吗？”

“这个啊，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我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的事情，那时我还小不记事所以我也不知道，大人他们也不常说，说了一半见到我在也就不再说了。难道还跟我有关系？”嘉小弟的声音突然变远了，“妈妈，你回来了。是哥哥老师的电话，他来问哥哥的事情。”

这时电话的那边换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跟隋唐预想中的幼教一模一样：“您好，我是嘉杰的妈妈，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