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北昌行之一零二 (2/3)

“都好，尤其阿灿，我不过去鲁地俩月，一见他又长大许多，这会儿能扶着椅子迈步了，嘴巴也巧，会叫爹娘了都，是口齿还不大清楚。”

“小孩子刚开口，都说话不大清楚的。”沈氏听到长子一家的消息很是高兴，俊哥儿知道姐夫没事彻底把心放了下来，与母姊说起大哥一家的事来，“大哥在翰林院做庶吉士，翼表兄也在翰林院，听说明年姑丈要回帝都述职了。翼表兄家里一儿一女，都是玉雪可的孩子。还有件事，大嫂似是又有了身子，我来前在哥请大夫家来给嫂子诊了，大夫不大确定，不过，看我哥那喜样儿，□□不离十的。”

沈氏不禁喜上眉梢，双手合什，“阿弥佗佛，这好这好。”

何子衿问俊哥儿，“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妈可好？”

“都好，是记挂咱们。阿玄嫂子头一胎生了闺女，可把舅舅舅妈高兴坏了。姐夫出事的事，舅舅都不敢叫外祖父外祖母晓得，怕他们担心。”

“这是正理。”沈氏道，“你外祖父外祖母上了年岁，可禁不得这个。”

俊哥儿如今也大了，吃过两碗鸡汤面，细与姐姐打听起姐夫遇刺一事来，俊哥儿道，“我听说，钦差都来了，这事儿可查清楚是谁干的不？”

何子衿道，“自然是听钦差的。”

“姐，你没私下查查？”俊哥儿根本不信他姐这话。

何子衿道，“要是好查，朝廷不派钦差了。当时吧，你姐夫伤的也不重，只是为了迷惑那起子小人，才装成重伤的。”

俊哥儿此方知晓了一些内情，想了想道，“姐夫这招倒是妙。”将计计了。

“刺杀”之事，本是他们夫妻商议的，搪塞外人还好，很禁不住俊哥儿这般问来问去，何子衿干脆转移话题，问俊哥儿，“你不说到帝都去么？怎么又到鲁地了？”

“我也不能总在帝都闷着啊，给长辈请过安后，我打算去泰山转一转。”说着，俊哥儿道，“姐，你知道不？咱们北昌府李参政是鲁地人氏呢。”

“这如何不晓得，非但李参政是鲁地人氏，李夫人连带柳知府夫人都出身鲁地大族。”

“不是这个。”俊哥儿出去一趟，颇长见识，挥挥手打发了侍女，方与他姐他娘八卦，“李参政是鲁人，这连我都晓得。姐你不知道，他可是有不得了的关系，李夫人娘家复姓欧阳，李夫人的弟弟欧阳镜，是今上姑妈寿宜大长公主的驸马。”

沈氏颇是惊讶，“有这样的事。”

何子衿道，“咱们在帝都时，我倒人听说过有一位驸马是姓欧阳的，只是不晓得是李夫人的弟弟呢。”

“可不是么。”闺女这样一说，沈氏也想起来了，她家毕竟在帝都也住好几年了呢。虽则自身离上流社会相距甚远，但，沈氏也是听说过一些权贵圈子的八卦的。譬如，这位寿宜大长公主是二嫁嫁的欧阳驸马，那一嫁驸马姓秦，不过，这位秦驸马据说是看破红尘，出家去了。由此，寿宜大长公主方改嫁的欧阳镜。

何子衿同俊哥儿打听，“你只听说欧阳家的事儿，那柳知府太太姓孔，是衍圣公府的后人呢，你有没有听说她家的事？”

俊哥儿道，“衍圣公府大了去，姐你根本不晓得有多大，衍圣公府占了一条街的地界儿，更甭提那些孔氏族人，真是大半座城都是他家的地界儿呢。谁知道柳太太是哪房哪院的子孙呢？”

俊哥儿这话也在理，李夫人毕竟有个做大长公主驸马的弟弟，欧阳驸马够显赫，人们对欧阳驸马的姐姐自然关注的多。可柳知府太太孔氏，估计是娘家没有太显赫之人，故而，目标不大明显，八卦也少。

不过，俊哥儿也没白去鲁地一趟，听回的八卦着实不少。俊哥儿道，“我听说，欧阳家与孔家不大和气呢。”

沈氏忙问，“这话怎么说？”

何子衿也来了兴致，听俊哥儿道，“听说当年两家关系挺不错，还结了一桩娃娃亲，定的是欧阳驸马和衍圣公的小女儿孔氏。听说欧阳家老太太在生欧阳驸马前，曾梦到一面明镜，人人都说这是吉兆。偏生欧阳驸马生下来体弱，之后一直未能大愈。孔家心疼闺女，寻个由头悔了亲事。自此，两家有了不自在。”

“胡说，那欧阳驸马既有做大长公主驸马，岂是身子不好的？”沈氏先不能信这无稽之谈。

俊哥儿却是说的有鼻子有眼，“娘你如何晓得，先时欧阳驸马的确身子不大好，后来来了帝都，跟在有名的江北岭江大儒身边求学，说是江大儒治好了欧阳驸马的病呢。”

江大儒的名声，沈氏虽是妇儒，也是晓得的。听儿子提及江大儒，这事儿，沈氏信了一半。何子衿也觉着，俊哥儿这些道听途说，不能全信，兴许却也有些门儿，不说别个，李夫人与柳太太原是同为鲁地人，但不大亲近也是真的。

俊哥儿因担心姐夫的身体状况，提前自游学的路上折返回家，听闻姐夫无恙，还跟着谢钦差出使北凉去了。俊哥儿想继续游玩儿，却是给爹娘拦了下来，他爹的意思是，“回都回来了，别到底乱跑了，这眼瞅着也□□月了，明年这时候秋闱已经开始了，好生念几天书吧。”

他娘的话是，“你哥一去帝都，你是家里最大的儿子，有事不指望你，还指望兴哥儿不成？你姐夫受伤，阿晔还小，阿昀阿晏更小了，你姐姐是妇道人家，都是兴哥儿在你姐夫家里帮衬。要是你在家，还能给兴哥儿做个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