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论策 (1/2)

尽管只是临时的垂帘听政，但这毕竟关乎一国大事，绝对马虎不得。所以萧子衿连夜赶到陆桓家里，向陆桓了解朝之事的具体细节。虽说她之前也多少知道些国事，但以前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知道个大概罢了。而真的要处理起朝事来，光凭个大概的印象是绝对不行的。

当夜，陆桓便将萧子衿引到了书房，与她细细地详谈起了朝事来。

“这朝事诸多，远非三天三夜可以讲完，即使我能讲完，你再天资聪颖，也不可能一下子便能记住的。时间关系，我们就挑最为要紧的先说。”

“嗯我懂，当下最为要紧的便是战事，你就从战事开始说起吧。大蒙兵力如何，国中局势如何？还有咱们国内，对于战事都持怎样的态度？哪些人堪用，哪些人不堪用？”

萧子衿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恨不得立刻便将一切都了然于胸。

陆桓笑道：“你这么多问题，叫我从何答起？”

萧子衿道：“是我过于着急了。好好好！我先不问，由你说吧。”

陆桓理了理思绪，微做沉吟，道：“我先跟你说说大蒙的事吧。这两年来，大蒙国内也发生了不少的事。其国君自三年前收兵回国后，虽然表面上看是不再动用兵戈，但其实却是大力招募兵士，发展军事力量，凡军户，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津贴都远超于我们南楚。”

萧子衿道：“咱们南楚如今对军户的待遇已经极好，大蒙居然比我们还好？看来他们确实是极重军事，用意还是南侵。”

三年前，大蒙与南楚虽然停战。但是李基也知道和平只是暂时的，大蒙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为了培育军事力量，大大提高了军户待遇。凡是应征入伍的，不分出身如何，全部列为军户。一人为军。则全家享受十年家中免税的优先。除此之外，津贴也在原来的基础上抬高了三成，而武将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如此优厚，在原来重文轻武的南楚历史上。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而大蒙的军户待遇，居然比南楚还高，自然让萧子衿吃了一惊。要知道打仗靠的就是这些兵丁们冲锋陷阵，让他们满意了，在战争之时才能心甘情愿的去卖命。

陆桓又继续道：“他们当然是为了南侵，且此次卷土重来声势远超从前。眼下打头阵的是大蒙的大皇子术哥，挟二十万大军连克数城，已经直逼襄阳而去。按他们的行军速度，大概三日后便将到达襄阳城外。术哥之后还有忽延。据探子所报，忽延已经整顿好八万蒙兵。正朝咱们而来。估计的不错，这两日便会到达南楚边境。只不过忽延用兵甚奇，难以捉磨，暂时还估计不好他会从哪里入楚。”

提到忽延的时候，陆桓特意看了眼萧子衿。明显看到她神色微微起了变化。

陆桓知道，她是内疚了。当初，若不是她私放忽延，如今的局势如何就很难说了。

萧子衿确实有结内疚，但她明白当内疚是远远不够的，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如何阻止大蒙的来犯。

她道：“从前南侵，都是以忽延打头阵。怎么今次却是术哥作主力同带了二十万蒙军。而向来以大蒙战神自居的忽延却只有八万兵力，且明显是扫尾的？”

陆桓道：“这当中的具体内情我也不知，只知这两三年来，术哥在大蒙朝中的威望权势渐大。而忽延之势却渐渐不如术哥。不过他到底还是皇太子，从前根基极深，所以也无法看清他到底是真的藏拙。还是在党争中败下势来。”

抬眸间，陆桓见萧子衿低眉抚着下巴，似乎在思忖着什么，遂问道：“怎么了？”

萧子衿沉吟道：“术哥与忽延向来不和，且都觊觎皇位。如今这两人都挟重兵而来。以咱们南楚的兵力想要硬碰硬，即使侥幸得胜，只怕也会损失惨重，两败俱伤。”

“所以……”陆桓顺着她的话的意思，眼眸中忽然浮晶亮的光来，与萧子衿异口同时地道：“离间计！”

萧子衿贼贼地笑了起来：“你说，如此忽延和术哥打起来，两人谁胜谁败？”

陆桓也笑了起来：“术哥手握二十万大军，而忽延只有七万的兵力，从人数上看，忽延明显处于劣势。但忽延久经沙场，且用兵如神，而术哥只是头一次领兵。所以，胜负如何还真是不好说。”

萧子衿拍手而笑：“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如果一个被咬死，一个被咬残，那便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陆桓道：“愿景虽好，但要如何实现，怕是不易。毕竟那两人又不是笨人，且还是亲兄弟，在国中内斗再凶，出了国门便会一致对外。想要离间，便是不易。”

萧子衿道：“你这话可就错了，皇家的兄弟之情薄如纸，有时远远及不上平民百姓之家的兄弟情。平头百姓的兄弟，没有太多的利益可争。而皇家的兄弟可不同，为了那个皇位，父杀子，子弑父的先例历史上要不鲜见。莫忘了，当年前唐的太宗李世民为了帝位哥哥弟弟一并都杀于玄武门外。大蒙人祖上乃是化外之人，更加轻视三纲五常。并且我曾听忽延提及过他的一些往事，知道他对皇后、大皇子术哥怨恨已深。”

陆桓剑眉挑起：“哦？他居然还和你提过他的往事？”

萧子衿的眼前又再度浮现出那个荒芜的山谷里，与忽延独处的几天时光。虽然那时他们历经生死，但彼此间却是相互扶持。似乎在那几天里，什么国仇私恨都抛开了。忽延在她面前所展现的只是个率性的男子，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