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水稻田里分湿谷 (1/2)

一转眼,时间就进入深秋,丰收的日子也到了。

金色的海洋就在眼前飘啊飘！

满片的稻谷都黄了，沉甸甸的头已经弯的不能再弯了，再弯就倒地长睡不起了。

秋老虎还是很厉害，太阳光跟夏天一样很强烈，很热。

骄阳猛灸，炎炎烈日下面，大家都在抢割水稻，台风过后好多稻谷已经被吹伏在地里了，产量都要减少了。

上头文件正式下来啦！

集体要解散，分田到户，自己承包，进行承包责任制。

人人兴奋，个个边干活边兴奋的聊天。

“这下好了，你们五队的运气了，个个家里男的生得多，劳力也多。”

“你们四队也运气，现在田分的多，女儿都嫁出，每户人家里田比我们五队多，田多种的粮食也多。”

“你们以为田分给你们就不动了，要找补的！要不然媳妇嫁进来要分田怎么办？小孩生出来怎么办？孩子也要田的，老人过背要收出来。”

“是这个理，我们村就这么些田地，要是分了就不动，那要乱死了，打也要打死了，多的多死，少的少死，那怎么可能?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大家不懂就不要在这里造谣了，等规矩出来马上就晓得。”

“是，都不要在猜谜，一切分了就都知道了。”

一群妇女割完一行稻子后在歇一下力气，纷纷议论起马上要进行的大事，打趣担忧都从嘴里涌出，你一句我一句热热闹闹。

妇女割稻子，男人打稻谷，挑稻谷。

妇女这边热闹的在讨论，男人们也没有闲着。

人人都有思量，人人都有小算盘，在心里拨的叠啪响。

“我们花力气挑回去，一起集中到门堂里晒，晒干又要分，我家里门堂这么远，挑来挑去多吃力，还不是就湿稻谷直接挑回家自己晒。”“早点分先来，早点好出门。”

“先看看田里生活，我家不知会分到哪丘田？”

“这个死日头都入秋了，还晒死人。稻谷挑都来不及累死了。”前一句埋怨太阳，后一句抱怨活重。

男人们也在议论纷纷，后来不知谁提议：“队长，来！有事商量。”

“大家都说早点分田，早点分稻谷。”

“恐怕是你想要早点分吧。”

刚好队长爷爷走过来顺口接一句，开一下他的玩笑。

“嗯，我是这样想的。你们就不想吗？”

那男人大大方方承认，也将了大家一军。

人人一怔后就哈哈大笑，纷纷叫：“歇好了就干活吧。”

一担湿稻谷差不多有一百七八十斤重，没有几担下来，所有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就好像从水里捞起来直接穿身上一样。

汗斑点点泛着白白的盐花，是真的重体力的累活，所以一个秋收下来人人都能累得脱成皮。

口干了，肚子也饿了，中午也到了。

队长吹笛子叫歇力回家吃饭，下午再干。

妇女急急忙忙跑前面，回家做饭。

有大人小孩在家的，就慢一点。

家里人已经烧好了，回家就有现成的吃。

家里没有人的要赶紧，男人是不大会来搭把手的，迟了就来不及出工，要扣奖金少记工分舍不得的。

家里有人烧饭的，走后面。

在割完稻谷的田埂上，看到有嫩的草，就拔一把回家。

可以喂家里养的活口，如鸡啊兔子啊什么的。

男人们挑着箩筐慢吞吞走后面，看见小溪都跳下去，洗手洗脚凉快一下再回家吃饭。

每每看到这一幕我就恨恨不平，凭啥里？同工同酬，男人这么悠闲女人回家还要累死累活做家务。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傻孩子，那是女人自愿的，她爱家爱她男人。你还小你不懂。”

妈妈每见我这么愤青时，总是这样安慰我，不让我钻牛角尖。

大家回家吃中午饭时，说起上午议论的事。

队长爷爷回家也说起这事，他老婆我们叫堂三奶奶。

按辈分叫，不按名字叫的，就说了：“他们要分就分，湿谷都不嫌弃都让他们回家自己晒去，我们老年人也省点力气，省的他们挑来挑去，你阻挡干吗，反正你的队长也要当到头，还不轻轻松松做好人，傻啊！还要来做恶人。”

队长爷爷一听也对，饭也不吃了来到会记家：“你的工分出粮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会记匆忙回答，有点不懂队长问话的意思。

“做好了？那就下午都带出来，叫上所有记工员带上称，下午就在田里分湿谷，晒干的稻谷先不分，交农业税后再分。”

真会顺应民意，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的队长。

当所有的田地里的稻谷都割到，地里一片光秃秃。

男人们埋头打下稻谷堆一堆，堆成一座谷山。

这时队长发话了：“你们想要分谷回家自己晒？队里应了，那现在我们就分湿谷，按干谷打七折，会记，记工员报数，开分。”

人人欢呼，后面的回家拿箩筐，前面的先借用队里的挑回家。

称杆高高翘起，两人台秤一人拨称坨报数：“一百三十斤。”

“一百四十斤……”

有不放心的伸长脖子仔细看着，一边重复着数字“不错”

“对的”。

人人紧张，分到自己的呼儿唤女，抬回家要赶紧去摊出来凉一凉。

正个田野人声鼎沸，个个紧张，谷山眼看着一点一点矮下去，小下去。

人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