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国意愿 (1/1)

苏卿清清楚楚地记得高中时候，自己陪着顾小漫挑灯夜战，陪得烦躁起来，赌气地说顾小漫，你这么地笨，还能不能继续一起上大学了？害得顾小漫的眼泪簌簌地直往下掉，第二天在自己到她家时，顾妈妈正发愁顾小漫昨晚熬了一夜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吃梨的时候，顾小漫宁愿自己不吃，都不愿意将梨分成一半吃，梗着脖子拼命地咽着口水，正是因为顾小漫这份小心翼翼，苏卿那时察觉到，顾小漫，是自己一辈子都甩不掉的包袱！

白敛自从上次沉默之后，就一直见不到他的人影，苏卿气恼至极，却也失落到低谷，啪的一声合上电脑，抬眼看到顾小漫两爪抱着手机吃吃笑个不停，不由挑眉:“顾小漫，你傻笑什么？”

慌慌张张地黑屏掉手机，顾小漫双手背在后面，红着脖子眼神飘虚，期期艾艾：“阿、阿卿，你胡说什么，我、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苏卿皱眉：“单恋？”

“才不是呢！”顾小漫握起粉拳矢口否决，随后食指拇头向点，神色纠结，“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但是，如果他要求交往的话，我想我会答应的！”

顾小漫眼睛陡然亮晶晶的，琉璃色的瞳孔划过绚丽的色彩，粉扑扑的脸蛋满是干净的喜悦，苏卿嘴角的唇线蓦地绷紧，眼神忽明忽暗，语气却柔和得诡异：“那小漫能告诉我，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顾小漫笑眯眯地蹦到苏卿的旁边，双手托在下巴抵在苏卿的书桌上，说得好不欢快：“欧谦。”

欧----谦？！

顾小漫又蹦蹦跳跳地跳出去抱着手机乐去了，苏卿的眉头锁得更紧，重新打开电脑黑入了a大学校的防火墙，翻了个底朝天都查不到欧谦的蛛丝马迹，食指在桌上轻轻扣了扣，苏卿再次进入校网，翻看了历届学生资料，果不其然，欧谦，金融系高材生，苏卿的眼神落在后面的数字上闪了闪，两年前毕业的？

杜大少最近很心虚，碰到自家笑面的二哥虚得腿都软了，哆嗦得差点儿直接跪下来行天地的大礼。平日里的点头哈腰到现在的软若无骨，杜若自个都从骨子里鄙视自己。

“二哥，我知道二嫂喜欢城南的那家糕点铺子，这是我特意买来孝敬她的，你收着吧。”欧谦疼爱妻子的大名在a市如雷贯耳，不少借机想攀附他的，都费尽心思地从霍晴这儿下手，却不知霍晴素来不喜这些事，这样做的后果，往往适得其反，引得欧谦皱眉反感，将案子给其他公司。

欧谦挑了下右眉毛，大手从从容容地接过杜若手里的点心盒子：“你二嫂偏爱这家糕点，我正巧打算下班开车去买，你小子现在真是有心。”

“哪里哪里。”杜若禁不得夸赞，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头顶和屁股蹭蹭冒出两只耳朵和一条尾巴，鼻子翘上天去，“二嫂若是喜欢，我每天都给她送去。”

“唔，不会耽误你睡前宝贵的~运动吗？”欧谦说的意有所指，冠冕堂皇却又流淌出十足的关怀和体贴。

杜若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挥了挥手：“我体力好得很呐。”

欧谦颇为赞成器重地拍了拍他的肩，留下一句“以后就麻烦你了。”满意地拎着点心下班了，留下杜若一人脑子被冷风吹得猛地清醒过来，哆嗦着小身骨板,整个人瞬间凌乱，嗷嗷，他瞎答应什么，老子住在城东难不成天天花三个小时跑去城南买一盒糕点？

事实上，杜大少打从心底里排斥这个愚蠢之极的做法，大手一挥直接派四个黑衣人将面店铺的师傅给架了过来……

毕业论文一通折腾下来，苏卿身心早已疲惫，懒懒地蜷缩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临近毕业林教授再次叫苏卿去他办公室谈出国留学的意愿，这次苏卿平淡冷静。

抱歉教授，我承担不起学费。

一年二十万多万的开销，即便是分期支付，也不是她能够支付得起的。

林教授顿了顿，或许是没料到苏卿愁得是最直白的东西，笑了笑，钱你用不着担心，我借给你，分期付款不收利息。

苏卿语塞，低头沉默了良久，半响艰难抬起头冲着林教授缓缓点了点头。

留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顾小漫现在成天不见人影，偌大的公寓栖息着苏卿孤孑的影子，发酵的酸楚和思念密密麻麻钻出来啃噬心扉，解开手机屏幕的锁，苏卿对一条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大抵的意思是一样的。

白敛，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找我吗？

咬咬牙横下来给他婉转地发了一条信息，信息回得很快，苏卿还没来得及整理下心里的悸动，手机唰的亮了。

屏幕的短信一贯如白敛的作风，简明扼要----

不会

连个句号都懒得打，悲哀地扯了扯嘴角，苏卿算是彻底死心了。

铃声忽然响起，苏卿顿了顿，食指划过按了扩音，那头白敛低沉稳重的嗓音不徐不慢地传来：“苏卿,我不会找你。因为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