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没有了八年前的勇气 (1/2)

冯公公诧异的看向了秦莹莹，随即又平复了脸上的惊讶，如秦莹莹这般两朝为妃，又入过牢，经受过毁容，这些世事又岂会看不明白。

冯公公索性也不接下话，秦莹莹手取酒壶，如平日里面一样，酒水已然成瘾，似乎离不开了一般，她拼命的饮着，今日便听闻了席榕景送了段晗玥回宫，这才明白，这么多年来他看着她的目光虽是爱恋，但实则看的是另一个人。

她遵从着他心里的方向成长，窈窕淑女，却终究比不上一个蛮横不温柔的公主，秦莹莹喝在口中的皆是苦涩，她不恨段晗玥，只因从今日起，她看到她不曾看到过的一面。

“冯公公，皇上是何时开始知道席榕景心里的人是六公主？”秦莹莹吐着酒气，清醒的双眸看向了冯公公。

“奴才不知。”他确是不知道，席榕景心里有段晗玥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瞧着秦莹莹借酒消愁，倒也开始同情这个苦命的女人，两朝为妃皆只有同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心里却装着别的女人。

“你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本宫！他爱的只有六公主！”她的声音突然放大，从小声的抽泣，到现在的发泄，酒水缓缓的渗入了她的衣襟，如往日一样，她喝的畅快淋漓。

“娘娘……”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可这整个前厅终究无人，他一个内侍太监不好去以下犯上，明日传出去的，便不是段君琰宿于绘荷宫了，而是内侍太监轻薄于娘娘。

“不必劝本宫，你没爱过人，自然不知道本宫心里的痛苦。他是个混蛋，从小便拿本宫当作她的替代品！他要本宫弹琴，本宫拼命的学，他要本宫跳舞，本宫拼命的练，他要本宫如同大家闺秀一般，本宫不顾一切的去迎合，可到头来呢！呵……抵不过一个疯子一般的野丫头。”这话说来确实大胆，但如若想起八年前的段晗玥，这野丫头一词确是最适合段晗玥不过的了。

这次，冯公公彻底的沉默了，静静的听着将要高高在上，享受无上荣华的秦妃娘娘，吐露着自己心底最深的感觉，交错的位置，冯公公竟也开始感叹世事无常。

如秦莹莹所料的那样，呆在勤政殿里面的段君琰果真未能呆住，不出片刻便已经在勤政殿里面左右徘徊了，脑海里面皆是段晗玥那无谓的模样，与起初眼底的期盼。

她变了，也确确实实的变了，如若换得之前，只要是她爱上的，便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现在的她竟唯唯诺诺的让他觉得患得患失起来。

房门里面净是脚步声，他左右的走着，心底皆是对段晗玥的想念，门被轻轻的推开，冯公公意外的出现在了这里。

“奴才见过皇上，秦妃娘娘已经睡下了，皇上如若想要去看六公主，便去吧。”冯公公听着那些话，怎么说也能多多少少的知道爱的痛苦。

“她定不想要看到朕。”他的犹豫，冯公公都看在眼里，随即淡起一抹甚是和蔼的笑容。

“那是皇上心里所想，如若有所顾忌，便跟以前一样，在一个六公主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她就好了。”冯公公说得甚是轻松，仿佛这一切的事情是他的事情一样，话音落下，段君琰已经没有了身影，他只欠一句肯定，冯公公无疑就是那个肯定。

“皇上，可莫要像秦妃娘娘那样，终身活在痛苦中……”房间里面只留下这句话。

月敛宫内，天色深沉，看不见一丝光亮，安然睡在段君琰房间里面的段晗玥坐在床塌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睡意，如段君琰一样，想的净是立后之事，此时他会在何人的身边，门被打开，送药的宫女端着药同太医一起进到了屋子里面。

“今夜皇叔在……哪儿歇下了……”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话，话音落下，她整个脸都红了，就连着耳根也一并红得甚是彻底，每一字每一音皆落在段君琰的耳边，前所未有的满足，笑得那样的绚烂。

“回六公主的话，听其他宫女说，今夜皇上宿在了绘荷宫，由秦妃娘娘侍寝。”宫女放下了药碗，她脸上失笑道，从开始的通红变作了煞白，她早该想到的，却依旧还是固执的问了一句，终究还是自讨苦吃。

“药放下吧，都出去，本宫乏了。”她何时开始这般的注重礼仪了，太医同宫女对视了一眼，放下了药碗，施了礼，便退出了这个房间，而坐在屋顶上的段君琰心里又悔又恨，即又瞧着她那苍白的模样，又无奈的忍了下来。

她沉默的端过了药，将药全部下了腹，安静的躺在了床塌上，小心的收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的身子压到。

“我是别人的妻子，那个是我的皇叔！”她一遍又一遍的对着自己说道，试图让自己记住这句话，坐在屋顶上的段君琰面色冷冽，又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的举动，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只能听到一点均匀的呼吸声。

他这才从屋顶上下来，守在屋外的人认得他，当即捂住了嘴，跪了下来，段君琰冷着脸，推开了门，进了这个房间，远远望去，瞧着段晗玥安然的睡颜，嘴角淡起一抹甚是温柔的笑容。

他缓步靠近段晗玥，坐在了床塌边，手撩起了一缕发丝，放置到了自己的鼻尖，轻嗅着，抚过她的脸颊，干涩无疑就是她的泪痕，“玥儿，等一切都过去了，我绝不会再负你了……”话说得那样真诚，但心底却是甚是虚，他不知道这一切过去了，需要多久，她还能就这样等着他多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