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 之麻仓好2 (1/2)

被风雪包围的严冬之城,窗外还在呼啸着狂风，远处是被冻结的森林与大地。

温暖的室内,壁炉燃烧着，驱逐寒冷，银雪长发的高贵女子坐在床边,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年幼的女儿正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

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孩子稚嫩的脸上。

“你为什么哭泣？母亲大人。”孩子问道。

……为什么而哭泣呢？

爱丽丝菲尔想到，心中蔓延着难以承受的悲伤和空虚,她看到了许多景色,这些景色无关幸福,有的只是痛苦，怨恨,屈辱和缺失,耗尽心血却一无所获，徒劳地不断重复着悲剧，那是封印在严冬之城一族、艾因兹贝伦历经两千年追寻圣杯的故事。

最初的冬之圣女，以及以之为原型而产生的炼金术作品，人造人，虚伪的生命，血和泪构筑成她们的绝望和叹息，见证着艾因兹贝伦一族的迷失与失意。爱丽丝菲尔明白，她看到的是圣杯的内部，一切纷争的源头。

“母亲大人，我做了噩梦，伊利亚变成了一个杯子。”孩子害怕着，却用信任地眼神看着母亲，“身体里好像被分成七个大块，当伊利亚感到要破裂时，非常害怕可是无法逃跑，然后伊利亚听到了由斯台萨大人的声音，头上的黑洞……”

“不会，不会的……”爱丽丝菲尔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与其他数目众多的姐妹不同，她知道自己拥有着一个无法和他人分担的愿望，作为一个母亲慈爱而悲切的愿望，“那种事不会发生的，伊利亚，你一定可以挣脱命运的束缚与枷锁……我会结束这一切，你的父亲，还有sabe，一定会……”

她哽然而充满爱意地说着，然而，她突然想到，如果她能够如此鲜明地看到内部，这说明“器”已成型，那么，身为外壳的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不知何时，窗外的风雪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天空中卷起的如污泥般的漩涡，黑泥顺着烟囱从房间的四处渗透进来，很快蔓延到脚下，而刚才还在怀中的孩子已不见了踪影。

爱丽丝菲尔向后退去，她恐惧着，却并不吃惊，或者说，她在被制造成规格品时就已做好了准备。

在灼热的黑泥染上脚跟时，它们却突然停滞了流速，艳丽的红色火焰在上面燃烧起来，爱丽丝菲尔抬头看去，“你是……！你怎么会……”

来人没有回应她的惊疑，只是淡淡地说，“我来带你出去。”

……

无尽广阔的空间里，是永远单调不变的白色，时间在这里静止，悄无声息。

没有丝毫装饰的灰白石椅称不上华丽，只能说是萧瑟甚至残破，缠绕的荆棘添了几分历史的沧桑感，可有个人坐在上面却如位于王座之上一般，简陋的石椅被之衬托成古朴与庄严。他一袭再简单不过的长袍披身，长发拖曳，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托着头，闭着眼，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了眼，极黑的色泽，仿佛无底的深渊。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目光空渺，明明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为何感觉已过去很久，他想到，不过，在登上通灵王座后，时间就已对他毫无意义。

他稍稍动了动，下一刻，这个空间中已空无一人。

……

他来到出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麻仓家，率先发现他的狐狸与狸猫式神习以为常地向他战战兢兢地行礼，私下嘀嘀咕咕的小动作不断。

“叶王大人。”猫又迅速跑了出来，欣喜道，“你是来吃饭的吗？小生去和茎子说！”

“……”他沉默了会，“我找安娜和……叶。”

猫又顿了顿，“恩……安娜在房中，叶在后山，小生去找他过来。”

……

“你有什么事？”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问。

“我要离开一阵子。”他说，“期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去g.s.的世界，我会感知到的。”

“……你什么意思？”玉藻前惊疑地问，九尾狐披着“麻仓叶”的外貌，如今除了安娜，玉藻前，股宗，道莲，轰隆轰隆，以及奴良组的一些妖怪，没有人知道麻仓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时大多数的目击者都被消除了记忆，麻仓家也因此很平静，他亲自设下的障眼法谁都无法察觉。

“你找到叶了吗？”安娜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恩，但是无法正常突破屏障，我需要找到方法，所以归期不定。”

安娜抿了抿唇，“既然如此……一定要把那个家伙带回来。”

“现在就出发吧！”玉藻前催促道。

他笑了笑，起身。

……

一个人的时候，他时常会想，如果再次见到叶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叶是否还记得他，吃惊过后，会不会感到高兴。

……以此不至于让自己心中的空虚无限蔓延，难以忍受。

他不愿去想叶是为了逃离他而主动离开的，那会让他抑制不住内心的黑暗，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去毁了这个世界，尽管在成为通灵王的时候他确实是想杀了所有人类与违抗他的人。

然而，叶确实很吃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冷漠而陌生的面孔，全然不是当初那个会用温暖的眼神看待他，对他说“永远不会背叛他”的那个人。

……要怎么做呢？

杀了这个胆敢欺骗他、背叛他的人？

啊啊，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可以，不能那么容易地就“放”过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