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0章 初见艾尔 (1/2)

颜棋到伦敦的第三天，才见到了范甬之的外甥女艾尔。/p

那天，依旧『淫』雨连连，伦敦非常阴冷。颜棋特意买了件皮草外套，仍是觉得冷。/p

艾尔不生活在范家，而是在远郊的一处建筑里。/p

建筑物四周，是一望无垠的田野，此刻荒草枯败，连接着远处阴霾的天，灰压压的。/p

院墙很高，大铁门上锁，门口有两个精壮华人看守。远远听到了汽车声音，看守的长枪上膛。/p

直到范甬之下了车，枪口才收回。/p

颜棋瞧见这一幕，很是诧异：“怎么还有枪？”/p

范甬之不答，牵了她的手。/p

颜棋的手冰冷，范甬之的掌心却滚烫。他一言不发，带着颜棋往里走。/p

看守开门，用宁波话叫了声“少爷”。/p

范甬之点头。/p

院内光秃秃，一棵树也无。三层楼的建筑很大，一眼瞧过去似有上百个房间。/p

年代久远，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在这寒冬腊月里，那些藤蔓依旧翠绿如新，给整个墙壁批了件绿『色』外衣。/p

走到大楼，寒风扑面，幽黯的房间发出霉味，显得鬼影幢幢。/p

颜棋下意识后退一步。/p

范甬之声音温柔：“没事，你跟我来。”/p

他们俩上了二楼。/p

建筑不是一栋，而是好几栋相连。颜棋随着范甬之左拐右拐，直到她怀疑范甬之要在这里谋杀她时，终于瞧见了人。/p

『妇』人约莫四十来岁，不苟言笑，看到范甬之和颜棋，神态错愕。/p

“少爷”/p

“这是我的朋友，她过来看艾尔。”范甬之告诉她。/p

『妇』人也是华人，也说宁波话。范甬之与她交谈时，颜棋听不懂。/p

“艾尔今天怎样？”范甬之问。/p

『妇』人道：“挺好，吃了早饭在画画，非常乖。”/p

范甬之说好。/p

房门推开。/p

屋子里的暖意，扑面而来，一扫湿寒。除了暖意，还有淡淡花香。/p

颜棋觉得，这间房与整栋大楼都不同，有天壤之别。/p

小女孩子坐在书桌前，正在画画。/p

她约莫十一二岁，在屋子里穿着白『色』裙子，下面是白『色』袜子和红『色』小皮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p

她和范甬之有点像，都是很漂亮的五官，只是脸『色』苍白，常年不见阳光所致。/p

瞧见了来人，她并没有欢天喜地站起来迎接，而是很羞涩起身，低垂着眉眼立在旁边。/p

“艾尔？”范甬之喊了她。/p

他领着颜棋，到了艾尔跟前。/p

他半蹲下来，轻轻拥抱了她片刻，女孩子才第一次开口，声音细弱如蚊蚋：“舅舅”/p

范甬之松开她，轻声问她：“还记得我说过，以后带颜小姐过来看你吗？”/p

艾尔点头，非常羞怯，不敢看颜棋。/p

颜棋也学着范甬之的样子，半蹲下来：“你好，艾尔，我是颜棋。”/p

艾尔往她脸上看了眼，又飞速移开了目光。/p

她平常总在屋子里，不习惯与人目光接触。/p

“你舅舅说，你很想见见我，是不是真的？”颜棋又问。/p

她的声音很温柔，长得又特别漂亮，很容易引起小孩子的好感。/p

艾尔微微咬了下唇，半晌轻轻点头。/p

仍不看颜棋。/p

范甬之牵了艾尔的手，让她坐下。/p

艾尔拿起了画笔，继续作画。这样，她的目光落在纸上，终于有了点安全感似的。/p

“今天画什么？”范甬之问。/p

艾尔答：“黄昏。”/p

她的画纸上，已经有大片大片金黄『色』的『色』彩。她虽然沉默寡言，画风却温暖明亮。/p

颜棋笑问：“画好了，可以送给我吗？”/p

“嗯。”艾尔应道，手下不停，目光仍是不抬起。/p

“你上午一般都是做什么？”颜棋又问她。/p

艾尔说话流畅了些：“画画，弹钢琴。”/p

“那下午呢？”/p

“念书。”/p

“我也会弹钢琴，等会儿你弹给我听听，好不好？”颜棋又问。/p

艾尔说好。/p

问了几句之后，颜棋和范甬之自己交谈了起来，艾尔乖乖坐在旁边画画，一言不发。/p

片刻之后，她画好了。/p

黄昏的云是金黄『色』的，田野是金黄『色』的，就连阡陌尽头的牛群，也被染成了金黄『色』。/p

“很漂亮！”颜棋道，“我非常喜欢，要带回去裱起来。”/p

艾尔垂头不语。/p

她后来没有弹钢琴，而是又拉过一张画纸。她非常磕巴问颜棋：“还还喜欢什么？”/p

这是问她喜欢什么样子的画。/p

颜棋笑道：“我喜欢月夜。”/p

艾尔拿出了画笔，重新作画。/p

直到午饭时间，她的第二幅大作还没有完成。/p

『妇』人过来请他们。/p

范甬之领着她和颜棋，去了旁边的餐厅。/p

餐厅也是很温暖，摆放着颜『色』明亮的家具，有阵阵食物清香。/p

墙壁上摆了很多的画，有风景的画，线条精致、『色』彩饱满；有人物的话，触笔凌『乱』，画面阴暗。/p

颜棋想：“艾尔肯定很讨厌人，她干嘛要一个人住在这里？”/p

范甬之让她别打听，她果然没有问，压下了满心好奇。/p

三个人吃了午饭。/p

午饭的时候，艾尔抬眸看了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