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年关冷夜 (1/2)

从冰雪崖回来之后，帝辰就回到了住处，没有和聂惊天去西苑翠竹苑喝酒聊天，也没有去找关于灵兽签订契约的典籍，而是一个人发着呆，贪狼也难得安静一会，趴在帝辰脚边，默默陪着他。

“我们是否认识过？”

这句话从那一刻起一直在脑海回荡，帝辰想起“冰雪女妖”那仿若历经万世沧桑的落寞背影，心里还是免不去阵阵悸动。

还记得摘取冰凌果之后，他曾问过米诺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比如说芳名怎么称呼、芳龄几何什么的都问了，不过米诺却是一问三不知，还说“你去问峰主吧，她应该知道！”

“靠，要是能去问她，那我还问你干嘛？”帝辰心里暗怒，想起那个变幻无常的女人心里就有些直打哆嗦，不是说她气息冰冷，而是从心里却是有些畏惧。

若要说及气息冰冷，恐怕谁也比不上冰雪崖的那个，只是帝辰却并没有一点害怕她的感觉，只是觉得她神秘、矛盾，神秘是因为自己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信息，矛盾则是那双冰蓝se的眸子，既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若仙，又有万世轮回的沧桑沉浮。

“帝辰师兄，我们来年再见咯！”

突然一个略有些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帝辰从思绪飞扬的国度扯了回来。

抬眼看去，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年龄与帝辰相当，个子小小，正一脸干净笑意看着帝辰，肩上还挂着一个布包，帝辰这才想起，年关了，离家不是特别远的弟子们都开始陆续下山，回家团圆了。

“是你啊，苍云，好好回家陪陪父母，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帝辰笑道。

自从帝辰参加大比之后，以前和他走得近的关系本来都不好，现在更是慢慢疏远，反而以前和他没有交集的弟子开始和他慢慢交往起来，苍云就是其中之一，或许是年龄差不多的缘故，帝辰也很喜欢这个干净淳朴的小子。

“恩，多谢师兄，我们来年再见！”苍云笑道。

“来年见！”帝辰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背着包袱走出东苑。

年关相庆，合家团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传统，只知道已经很久远，传说的版本也颇多，到底谁真谁假，世人也不太重视，不去理会，只知道有这个文化传承下来就好。

帝辰漫步在金天峰的小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弟子，有挎着包袱回家团圆的，有急急忙忙置办年货的，大家各忙各的，偶尔见面打打招呼，说些祝福的吉利话。

金天峰阁楼，大小院落也挂上了红灯笼，一副欢乐喜庆的摸样，帝辰心想，文化的传承，仙家也不能免俗。

仙家只不过是百姓对他们这些修炼者的称呼，而对于他们修炼者来说，仙，何其飘渺，何其遥远，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仙，但是据传说还有一些古籍记载，这个世界是有仙存在的，他们在一个叫做仙界的地方，而人类千年万年苦修，为的就是能够修炼到达战仙的境界，白i飞升，从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长生不老，天下无敌，从而主宰苍生。

帝辰却是不想这些，什么长生不老，什么天下无敌，什么主宰苍生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他只想弄清自己的身世，只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其他的，与他无关。

……

夜里，金天峰召集留守的弟子们吃了些年饭，便各自回房，而帝辰则一路漫无目的游荡，这是第十一个年头了，而他也即将年满十四岁，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虽然帝辰还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但是十年匆匆，仿佛历经了世间百态。

“呃！”帝辰一愣，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翠竹苑。

“真是见鬼了。”喃喃一句，帝辰转身就走，这个时候，聂惊天他们应该正在和家人团圆吧。

“吱呀！”开门声传来，帝辰疑惑地转身。

“既然来了，干嘛又要走？不想喝一杯？”聂惊天抱着一个酒坛子，手里还抓着两只竹筒。

“你没下山？”帝辰问，走到石桌边落座。

“下山？”聂惊天疑惑，往竹杯里倒酒。“下山干什么？”

“楚师兄他们不是……”

“你说他们？”聂惊天看帝辰说道楚逸风他们，接口道：“他们还有亲人尚在，自然要回去了，我孤家寡人一个，回去干嘛？又能回哪去？”

帝辰知道，聂惊天虽然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内心肯定是无限伤感，因为十年来，帝辰都是这样过来的，每年都是一个人静静发呆，独自坐到天明。

不过今年有些不一样了，聂惊天有帝辰共饮，帝辰也有聂惊天陪醉。

“来，喝一杯，今年终于不再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聂惊天举杯一饮而尽，看得出他今天确实高兴了许多，也不管今夜根本没有半个月亮的影子。

“我也是！”帝辰淡淡道，抬起杯子瞬间一滴不剩。

“哈哈，今年认识帝辰真是幸运，又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聂惊天大笑，认识帝辰确实令他开怀不少，至少让他感觉到修炼这条路上，他并不孤单。

“我也是！”帝辰还是那句话，聂惊天这些i子以来对他的关心、照顾和帮助，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人生有这样一个朋友，也算足矣。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帝辰和聂惊天应该也算是吧，不知道他们到底算不算君子，至少他们的交情不会那般肤浅和俗气。

他没问帝辰任何有关身世的事情，帝辰也不问他的过去，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