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0节 舍风流惊知皇威 (1/2)

仙歌怨恨地瞄了正羞答答为青麟斟茶的彩蝶儿一眼：“公子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今夜便是真的不要仙歌了吗？”

青麟是有些不舍仙歌，但这彩蝶儿的确也让他心动，犹豫一会儿微笑着说：“这位杭州来的程公子是我的挚友，今晚你替我陪陪他，改日我一定好好谢你。”

仙歌有点懊恼，撒娇地问：“公子要如何谢我？”

她的话音刚落，老鸨孙妈妈匆匆走进来对青麟说：“公子，您的家人刘护卫要见您。”

青麟大吃一惊：“是刘立宏吗？”

“是啊。”

青麟赶紧站起身迎出去，一眼就看到立宏：“是不是有事？”

“是，因为我不放心公子。”

“什么意思？”青麟不明所以地问。

“公子不该在这里不是吗？”立宏注视着青麟，神色有些疲惫，“公子既已成婚，就应担当这份责任，少夫人才貌、品行哪一点配不上公子，公子竟还要这样花天酒地？立宏不求你对少夫人如何好，只求公子收敛往日言行、懂得尊重少夫人。”

立宏一番话让青麟尴尬地红了脸——在此场合被一顿数落实在扫兴又失面子，青麟心中有些恼怒；但想到立宏这次出门完全是为了给他收拾乱局，心中又有些愧疚——便支吾着左右看看，岔开话题说到：“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我到附近见了两位朋友寻些线索，刚刚赶回来。”

“难道你还没有吃晚饭？”

立宏摇摇头。

“我们正在吃饭，你一同吃吧。”

立宏又摇摇头：“我想连夜出城，路上买点干粮就行。”

青麟听了更觉有愧，上前拉住立宏的手：“程达远来是客，我不好不陪。走，与我们一起吃饭去，吃过饭我同你一起离开。”

立宏也是“醉香楼”的常客，只不过是专来监视他家公子的“常客”。有立宏在，青麟便从不在醉香楼过夜，即便与仙歌等人**笑闹、缠绵温存也是点到为止，孙妈妈等人已是见怪不怪。所以一见立宏随着青麟走进里屋来，仙歌便懒懒地起身，幽怨而又幸灾乐祸地说着：“刘护卫来得真是时候，仙歌要怎样谢您才是呢？”

孙妈妈一旁笑着：“仙歌莫要闹了，那申公子还等着你给他弹曲儿呢。”

仙歌皱皱眉：“妈妈让他明日再来吧，我今天没这兴致。”说罢挨着立宏坐下，笑眯眯地瞅着青麟说，“公子你说，我来给刘护卫弹支曲子以表谢意可好？”

当初青麟曾对她说过，若她能将立宏拉下水便收她做妾。试了多次她已放弃，但以后便以打趣立宏来寻乐。

今日心境不同，青麟只是看着立宏淡淡一笑；立宏也仍是如往日那样不苟言低头继续吃饭。

孙妈妈向彩蝶儿使个眼色，示意她出去。彩蝶儿看看青麟，见青麟毫无表示，只能不情愿地走了。

正在这时，又有侍女来请仙歌，说是秦愍王朱樉来了。仙歌颦眉一叹，竟也不肯起身。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愍王来了还不快去？”青麟低声催促仙歌。

“愍王一位友人看上了我，执意要纳我做妾，我不肯，这些日子他便怂恿着愍王来刁难我。”仙歌神色有些凄然。

“那人是什么身份？”

仙歌摇头：“那人出手极为阔绰，似是很有些身份来历，性情却——阴冷可怕。”仙歌欲言又止，看着青麟眼眶一红，“但公子说的是，我一介风尘女子，怎么能拒绝得了。只能，改日再陪公子说话了。”说罢起身施礼离开。

青麟心中怅然，更加食不知味：“她们每日送往迎来，已是够苦了，最怕便是遇到这种人。”

立宏看了青麟一眼，低声道：“公子当日对少夫人不也是逼婚吗？”

青麟听得心中一惊，脸发烧，低头不语。

吃过饭，青麟想为程达寻个合意的姑娘fēng_liú一夜，但程达推说倦了执意与他一同回府。于是二人送走立宏，一同回到私宅。

此刻已到亥时，除了侍候他们的仆人再无他人走动，院子里十分安静。

青麟往映心的房间走了一趟，紫菱回禀映心已经睡下。青麟落寞地走回来，见程达还未睡下便又来与他说话。

聊着聊着，青麟便将映心的事情没有隐瞒地说给了程达。

程达听了惊讶不已，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神色凝重地看着青麟：“你可还记得一年前的‘空印案’？”

青麟点点头。

“当今圣上极为严苛，那件大案只我杭州府就牵扯官员二十六人，论罪要处死的竟有十二人。听我姑父说，当时就连太子劝谏、皇后求情都不管用，但据说——”程达压低声音，“那些处死的人竟都没有死，只是远放岭南了，而做这件事的，就是六皇子。”

“你是说六皇子私放了他们？”

“对，我姑父的一位好友在吏部曾参与处理此事，据他说，六皇子那段时间七进七出天牢，密会了很多重刑犯，几地的知府还接到过他的密信与密令，具体内容不得知，但的确保住了九成涉案官员的性命。”

“六皇子——真有这样的权力？”青麟听得头皮发毛。

“最可怕的是，当今圣上未必不知六皇子所为，若知道却不干涉，那岂不更可怕？”

是啊，若知道却不干涉，说明圣上已对他极为纵容了，这样的人惹得起吗！

“我倒是听我爹说过，朝中大臣大多对六皇子甚为敬服，除了太子，大臣们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