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旧事重提——萨措扎 (1/2)

面对流云的疑问，伊藤玄信回应道：“云丫头，这是你昏迷的第四天了，这几天你一直沉睡，都要吓死皇兄了！

你听到的诵经的声音，是皇兄恳请空色上师为了救醒你念的。从正午一直念到现在呢！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皇兄好开心啊！”

流云一脸迷茫地看向空色上师，懵懵懂懂地问：“大师……萨措扎……是什么？是人的名字，还是经书的名字？流云在睡梦之中，听到了这三个字，而且听到了很多次……啊！流云的头……好疼啊！”

“萨措扎”这三个字一出口，众人都忍住了心里的情绪，一起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打算功成身退的空色上师。

“萨措扎？！”空色上师的心脏，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紧紧握住了一样，心跳都要停止了，血液倒流，全身冒冷汗。

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瞬间从心底埋藏的角落，破开了封尘，鲜活起来，一点一滴，一幕一幕，如在眼前。

“额……这……”，察觉到众人的关注目光的空色上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时常出现在噩梦中的名字。

说真话吧，说不出口，屠杀了萨措扎全家的事情，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所造的最大的杀业，如果照实说了，那他一直在众人面前可以营造的高高在上。、清尘脱俗的大乘教上师的形象，便会彻彻底底地毁了。

从受人尊重的内在上师，变成满手鲜血的、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这中间的落差是巨大的，大到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

说假话吧，倒是可以考虑的。毕竟在场的人都不是大乘教辖区的子民。他们应该并不知道萨措扎这个人以及发生在他身上的屠门惨案。

但是，他虽然杀业深重，“出家人不打诳语”的自觉性还是有的。而凌云公主突然问出了一个她根本就不可能接触过的人，那她会不会在睡梦中知道了什么呢？

如果说了假话的话，等到凌云公主跟随自己回了大乘教的辖区，万一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另外一套说辞甚至事情的真相。那么她极有可能会怀疑我带她回去的真正目的。

到时候，万一她把我当成了彻彻底底的信口雌黄的坏人，一激动，再做出跳崖之类寻死的事情，那我这段时间在她身上所花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说真话，还是编假话糊弄过去。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空色上师沉默了片刻，在思考对策。

屋子里的人看着他那闪闪烁烁的目光，便知道这个空色上师的确是当年那桩屠门惨案的参与者之一了。

因为如果他不是的话，完全可以告诉大家，萨措扎是多年以前大乘教辖区的一位出了名的大善人，后来出了意外。听说整个人都癫狂了，然后一家人都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目光躲闪。表情纠结而犹豫，他不肯直接回答，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向众人解说叫这个名字的人吧？！

片刻之后，空色上师收敛了情绪，做出了一副关切的样子，亲切地问道：“不知道公主在睡梦之中，除了这三个字之外，还听到了些什么？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

流云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头，仿佛在回忆梦里的场景，好一会儿，才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回答说：“好多……好多……画面，那里面的地上，流了好多……好多血，好像……好像还有人在哭……啊~~~！头好疼！好疼！”

听到流云喊头疼，众人自然是有主动帮她按摩脑袋的，有趁机暗中观察空色上师的。

只见空色上师趁这个时机，赶紧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搓了搓手，想找个借口趁早离开这个房间，来躲避凌云公主的追问。

流云暗中做了几个小动作，让情绪激动的虎哥背对着空色上师，以免露出破绽，引起空色上师的注意。因为一旦被他盯上了，从小就长得比同龄人高大强壮的虎哥，就会有被认出的可能。

为了确保复仇计划的顺利实施，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都需要提前想好应对策略，任何没有必要的、可能引起怀疑的地方，都要尽量避免。

空色上师稳了稳心神，回应道：“公主……记不记得……记不记得画面的内容？画面里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流云皱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画面很模糊，流云也记不确切了，只记得好像……好像有很多人，有人在喊‘萨措扎’，也有人在哭。嗯……是在哭……哭声好像……好像是女人和小孩子发出来的。

地上……地上好多血！对，就是血！那些血在火光的映照之下，看上去就好像被人在上面撒了一层金粉一样。”

流云的话，让空色上师想到了能继承逝去之人的记忆的“转世灵童”，顿时整个后背上的衣服，就被汗浸湿了。他张了几次口，才用干巴巴地声音问道：“公主……公主看清楚那些人的相貌了吗？！”

流云摇了摇头说：“天很黑，火光摇曳，根本就看不清，全都看不清。就算看清了，流云之前也没有见过，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他们。”

“那……公主睡梦里的画面，能不能连成一个完整的事情呢？公主记不记得事情的经过呢？”空色上师擦着冷汗追问道。

回应他的，依旧是摇头的否定。流云仿佛已经很累了的样子，强打精神，回答说：“画面很模糊，而且……嗯……而且不连续，流云猜不出是什么事情。

后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