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烟囱 (1/2)
三十四会当凌绝顶一览众烟囱
王念过来问王思：“姐，咱们要不要登山？”
王思点点头，拿起手杖，走在登峰学生的最后，不用回头她都知道夏令时在不远处的背后指指点点balabala……
王念整理背包，跟随在王思背后向着天穹最陡峭最高的顶峰攀岩。
高处不胜寒，山下还有野菊花红叶，山顶草木早已经凋零，一片枯黄，山风张扬，疾风摧劲草。
路更加艰难，王思拖着一条丝毫起不上作用的腿，比常人登山要艰难十倍不止。身体与山体平行，一手扶手杖，一手抓住草枝灌木，脚小心翼翼地寻找可以容下脚尖的落脚点。
爬到三分之一时，王思渐渐感到脱力，前边的学生和老师们已经爬上山顶，在山脊上奔跑叫嚣，山风将他们的声音扭曲扩散。
王念看着艰难挪动的王思，心中深深地忏悔，退缩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王思爬到三分之二时，学生们已经开始下山，狭窄陡峭的山壁，只容一人攀爬，王思和王念侧身在旁边的石缝和灌木上，让孩子们先下山。
登顶的学生多是九年级的男生，还包括王念班的那几个铁杆小弟们。九年级的学生和老师最先下来，经过时跟他们打招呼：
“老师，小铁他们还在上面等着你们。”小铁是王念铁杆小弟中的老大。
“老师，别上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好荒凉的说！”
……
等他们下去后，两人接着向上爬。
半小时后终于登上山顶，小铁还在耐心等待着老大到来。
“哥，你们总算上来了。”
“王老师，你可真厉害，我们老班都不敢上来！”
“老大，九年级那红毛真欠揍，要不我们一会儿找个地方揍他一顿？”
……
七嘴八舌，王思笑笑，独自走开看山顶风景。
山脊蜿蜒开阔，并不像上来的时候那么险峻，山上只生长着一些酸枣等灌木，没有高大的树木，叶子已经枯黄的酸枣树上还零星挂着红红的果实。
王思一边摘树上的酸枣，一边远眺山顶风光。大地苍茫深远，天空不够蔚蓝，但衬托着远处地平线上的冒着黑烟的烟囱，如苍凉的末日。
她扶着手杖，向山脊远处走去。
王念撇下学生们跟过来。
“姐，山上风大，你小心些。”王念紧紧跟过来，登过那么多高山大川，这次登山是他最紧张的一次。
“没事，看来我体质还不错，我没有想到自己能上来，山上的风景很苍劲呢。而且山顶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狭窄孤小，还很开阔呢。”
“山峰都不是孤立的，太高太孤兀的山峰经不起岁月的风蚀，迟早会被消磨倒掉。所以，太优秀的人过于孤独，也经不起岁月的侵蚀。他们说那边走两里有个断臂崖，很壮观，但过去很难走的。”
小铁要跟着王念过来，被小白一把拉住：“铁哥，咱们这儿歇会儿就下山吧。”
“念哥还在山上，就他和王老师两人了，我们怎么可以撇下他们自己先下山？”小铁侠义心肠。
小白坏笑：“老大那身手，还有应付不来的情况，咱们走，别留在这破坏气氛，招人烦。”
小铁恍然：“你的意思是……哦……”
一伙人笑着下山，愣在最后的小铁反应过来后匆匆追到前边抓住小白怒斥：“你小子胡说什么？老大可是有女朋友的，前几天还专门来看老大，还住在老大宿舍。王老师怎么……”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像念哥这样神骏非凡、英明果断、超凡脱俗……的老大，脚踩两只船算什么？”小白一副崇拜到五体投地的神往，王思老师，西茹中学最漂亮的老师，虽然腿有那么点毛病，可，那是问题么。
一伙人边走边吵，下山去，山顶只留下王思和王念。
远望苍茫大地，低头看脚下深渊，王思想，或许从这里跳下去，是个很不错的死法，可是天穹山是旅游区，跳下去的尸体迟早会被人发现，想一个人安静地在自然中腐烂似乎都做不到。
“姐，想什么呢？”看到王思看着脚下深渊发呆，王念脸上闪现不安。
“没什么，我们下山吧。”王思笑笑。
下山的艰辛与上山又有不同。王思心里想，其实应该谢谢王念，若不是他胡搅蛮缠，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亲临山巅，领略山巅的风景。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是做不到某件事，而是认为自己做不到某件事，所以我们放弃了一辈子，留了一生的遗憾。
两人到达后山营地的时候，学生们正在捡柴禾野炊。野炊是往好听里说了，其实就是烧点热水煮方便面吃。别管吃的什么了，反正是体验了一把野炊的乐趣。
王念一看乱七八糟的野炊情况，立刻指导如何野外生火、如何避免造成火灾、如何保护环境……
夏令时在树荫下擦着防晒霜，她的肤色其实都用不着防晒，因为已经没法再黑。她抬起眼皮看到王思王念，大声嘀咕：“哟，总算想起还要带学生了，不是光为人家姐姐服务了。”
她声音大的足够百来十号人听见，王思没理她，自去帮学生们做饭。
王思教学生们辨认野菜，挖来择好洗净，用来煮方便面。
一伙男女生簇拥到她前边抢着帮满干活：“老师，有我们干就可以了，你坐旁边指挥就好了。”
“是啊是啊，你要是歇不住就吹支曲子给我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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