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称呼之争 (1/2)

“嘻嘻，看不出来，年纪不大，还挺自信的呢。”小宫女嘻笑着说道——皇宫里边能够说上话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至于入宫作事儿又或者给公主讲课的也基本都是诗书满腹的官员学者成年人，谭晓天这样的小孩子的出现可谓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不自觉的，小宫女就有与之多聊几句话，多逗弄逗弄几次的心情，因为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哪天了。

“这不叫自信，叫事实。”谭晓天表情认真的纠正道——与郑家那几位自幼学棋的内门嫡系亲传弟子相比，他的确没有战而必胜的信心，但在同龄人中，他还没碰到过他没办法应付的对手，自信缘自于实力，他有怎样的实力，就有怎样的自信。

“噢，叫事实呀，嘻嘻，说的好有道理呀。”小宫女也不反驳，笑着称赞道。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一座阁楼前，相比于皇宫内的其他建筑，这间阁楼并不显得怎样宏伟，雕梁画栋，飞檐高瓴，倒有几分江南建筑的风格。

阁楼门内站着一个宫女，看年纪比领路来的宫女大上几岁，身形高挑，眉目清秀，双手相握垂于小腹之前，显得是非常的文静，或许是等的时间有点儿久，眉头微蹙，见到二人临近后方才展开。

“晓莲姐，这位就是新来的围棋讲习小先生。”带路来的小宫女向守在门前的小宫女介绍道。

“不是小先生，我姓谭，是谭先生。”谭晓天不满的纠正道——明明刚才都说过了，为什么还叫自已小先生，是故意的吗？

“嘻嘻，好，小谭先生。”带领来的小宫女掩口笑着修正道。

“你......”，谭晓天翻了个白眼儿，他算是明白了，自已再怎么纠正，也没办法纠正一个故意装糊涂的人。

“哼，眉先生，须后生，后生却比先生长，明明只是个小孩子，争什么先生后生的，叫你声小先生就不错了。”守在宫门前叫晓莲的宫女冷哼一声，淡淡然的说道，显然，她对这位年纪比自已还小六七岁的小老师并不是很认可，话里话外，都带着些许的敌意。

“呃......”，小孩子的直觉很敏锐，对方语气中的敌意谭晓天马上就意识到了，他有些不理解，自已应该没有得罪过对方吧？

“小谭先生，这是晓莲姐，是新月公主的贴身侍女。”带路过来的小宫女压低声音向谭晓天介绍道——虽然都是宫女，但宫女之间也有地位身份的高低不同，贴身服侍公主的地位自然是最高的那个。

是吗？.......莫非说那个新月公主对于让我来教她下棋很不乐意？......

知道对方的身份，谭晓天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所谓奴随主性，这位贴身宫女的态度或许就是新月公主的想法，又或者这么做正是出于新月公主的授意。

“眼珠子，鼻孔子，珠子反在孔子上。所谓天地君亲师，名不正，则言不顺，先生之称是对授业传道者的尊敬，你若是没有尊敬，大可以不叫。”谭晓天也是有脾气的人，对方如果似之前的小宫女那样只是调侃打趣，他可以忍了，但对方怀有敌意，他自然要针锋相对的反击回去。

“眼珠子，鼻孔子，珠子反在孔子上......，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学问。”宫子晓莲闻言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孩子会直接反击，而且还是出口成章——她的那句话是说眉毛是自人初生就有，胡须则是后来才长出来的，但胡须却能长的比先生的眉毛更长，这是利用谐音的办法讥讽谭晓天这个‘先生’名不符实。而对方的反击也是利用谐音的办法，表面说的是眼睛和鼻子，内里则是暗指历史上的两位儒家圣人，先圣孔子和亚圣朱子，眼珠的位置是在鼻子上面，朱子的生年却是在孔子之后，由此表示，不要以年纪大小论学问高低，自已年纪虽小，却不等于自已没有教授他人棋艺的资格。

“好了，不和你一个小孩子做口舌之争，新月公主已经在学堂等候，‘谭’先生，请进吧。”宫女晓莲有心想和对方争个上下高低，打压打压这个小孩子的气焰，奈何时机不对，不能让主子久候，只好悻悻的侧身请入，口叫称先生，却特意将‘谭’字拉的很长，摆明是有账以后算的意思。

进就进，还怕你不成！

谭晓天一甩袖子，挺胸昂首，迈着大步向前而行，耐何年纪太小，如此小大人的作派非但没能得到两位宫女的敬畏，换来的反而是两声轻笑。

阁楼内的空间很大，布局也很复杂，上下楼梯，屏风盆景，房间门窗，足以令人眼花缭乱，不过谭晓天倒是不必为该往哪里走而头痛，因为几乎每个拐角岔口处都有宫女站着，只要按照她们的位置一路走下去就可以了。

......新月公主的排场好大呀，怎么有这么多人伺候呀......，谭晓天心里很有些惊叹，这一路过来见到的宫女少说也有十好几位，这么多人，几乎等于郑家里丫环的总数了，郑家这十几位丫环是服侍郑家上下七八位主母，家眷，而在这儿却只是服侍一个人，所谓娇生惯养，也莫过于此吧？

也记不清拐了多少个弯，面前出现一道珠帘，帘外站着一位年老的太监，却是以前认识的熟人。

“魏公公，怎么是您呀？”谭晓天停下脚步，惊讶问道，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能见到一个熟人他还是很开心的。

“呵呵，谭小先生，难得你还记得洒家。”魏公公满脸笑容，亲切的答道。

“当然，您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