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道阻且长（2） (1/2)

离高考的日子又缩短七天。

教育学院就在市区的江汉路上，离家不远，叶紫羽约了陆禹皓与刘轩二人一同前往。到学院大门口时，上课的时间已经很近，三人也是调皮，竟不放在心上，反而跑到小食摊上吃早点，边吃还边聊：“老叶啊，昨天下午的语文测验，你第一个交卷，比第二个交卷的蒋妍希早了40分钟，很牛啊你？”

“那是，我的语文水平本来就胜人一筹嘛。”

“你知道李老师怎么说没？”

“又表扬我啦？”

“是啊，又表扬你了。别人都还没交卷，你的卷子就批改完了。她一脸不爽的说：‘这小子这么早交卷，我以为他有多能耐，结果才46分，字也跟狗爬似的。这破分数离及格都还差着老远，交这么早，瞎显摆啥呢’……”

突然，他们看到自己学校的历史老师推着自行车进了学院，口中连呼糟糕，慌忙放下碗筷，朝课室跑去。

历史老师姓古，60来岁，脾气也确有些古怪，在老师当中算一号人物，若有学生胆敢在他的课堂上捣蛋，他不惜老拳相向。因为课教得十分出色，深得学生爱戴，退休后又返聘回来任教，校长也让他三分，这帮调皮的家伙对他便颇有几分忌惮。

进入教室，里面已塞满好几百人，早没了座位，主讲老师正走上讲台，三人不得已，赶忙坐到最后一排座位上。这排位面前没有课桌，书写会很不方便，他们也顾不得许多。偏在这时，姓古的老爷子抬眼看到他们，走了过来，双目一瞪，训斥道：

“这么晚？不早点来！”

三人没敢吭气。老爷子四周望了望，忽然手臂一抬，气势恢宏的指着右边一处位置吩咐道：“那中间还有三个位，赶快坐过去！注意别影响旁人！”

于是三人慌忙躬身过去。待走近一看，乐了。正好这三个位的两边各坐了一名女生。叶紫羽心头暗喜，他挨着左边坐下，刘轩则赶紧挨右边坐下。陆禹皓晚了一步，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颇不情愿的坐在中间。

台上的老师讲述着二战前期，由于英法的绥靖政策，纵容德国法西斯壮大这节内容。叶紫羽不时抬头看看讲台，收回目光时，顺带瞄上身旁的女生一眼。这女生穿了件白色的高领羊毛衫，长发披肩，由于正埋头记笔记，头发自然而然的垂下，遮住了脸庞，看不清面容。

叶紫羽心不在焉的听着课，陆禹皓突然递过张纸条。他一看，上面写着：刘轩已经打听出身边女生的学校，你这边进展如何？

叶紫羽不屑的撇撇嘴，把纸条揉成一团，放进衣兜，心想：“我能跟他那么浅薄么？忝着脸问东问西，司马昭之心啊，这蠢货。”

不过，他的内心愈加翻腾了，没怎么听课，正走着神琢磨怎么跟人搭腔，陆禹皓突然问

“多瑙河的‘瑙’字怎么写？”

“什么？”叶紫羽没听清楚。

“我问你‘瑙’字怎么写？”

“‘老子’怎么写？这都不会？脑子出毛病啦？”

“我是说这个‘瑙’字，又不是那个‘老子’，你咋呼个啥呀？”

两人正没头没脑的拿腔拿调，却听见叶紫羽身旁的女生轻轻一笑，侧过头来，对叶紫羽说：“多瑙河的‘瑙’字，就是‘王’字旁那个，玛瑙的‘瑙’啊。”

叶紫羽没想到女生会主动开口，喜出望外，忙接过话头道：

“噢，对的对的，想起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

女生抬起头，对着叶紫羽轻摇了摇，又是微微一笑。

这回叶紫羽看清了对方的长相，瓜子脸，眼睛清澈明亮，微笑时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这是一个非常清秀，充满活力的女孩子。他心头暗喜，可找到搭腔的机会了。

课间休息时，叶紫羽对女生说：“能借你的笔记看看吗？”

“可以，不过我的速记会比较潦草。”女孩子大方的回答，同时把笔记本递了过来。

“没关系，我看仔细点，不明白的再问你吧。”

叶紫羽接过笔记本，但他并没有看笔记，而是在女生离开座位时，悄悄翻到笔记本的扉页，想看看有没有她的名字。结果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三个秀气的字体——杨婉清。

上课铃响过，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来。叶紫羽见杨婉清坐下后，便将笔记本还给她，趁机说道：“野有蔓草，零露抟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好名字！”

杨婉清听见，脸倏的一红，抬头看了看他，又转回头，口中嗔道：

“你怎么看我的名字啊？”

“怎么看？用眼睛看呀！”

叶紫羽的散漫劲儿一下又冒了出来。话一出口，杨婉清便不由被他逗笑。他心中暗自得意：“开个玩笑，我在你笔记本上看到的，你不会介意吧？”

杨婉清笑了笑：“介意也没用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叶紫羽”，他回答倒是爽快。

“叶紫羽？”杨婉清小声复述一遍，又问：

“这名字挺特别，有什么涵义吗？”

“没什么，我爸随口取的。”

其实，叶成煊给儿子取的名字出自清代《幽梦影》一书：“鳞虫中金鱼，羽虫中紫燕，皆为物类神仙”。其中不乏包含了希望儿子才华出众的意思。叶紫羽自然明白，可觉得没必要对新认识的女孩子讲这么复杂，像卖弄似的。

相互知道姓名后，双方的交谈就随意多了。

叶紫羽了解到杨婉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