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赌局 (1/2)

因为赌博行业的发达而经济腾飞，90年的澳门就已经极尽繁荣，灯红酒绿，鳞次栉比。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已经从未来都市走过一遭，自嘲领先这个时代二十五年的季宗居然难以用落后一词来形容这座大城，只是来来往往拉着黄包车的白褂子和形形色色的古旧打扮让他特别感慨，世人大多怀旧，向往能有机会梦回年少时，而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哆啦a梦和它的时光机。

但就是这么如梦似幻的事，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重生回到二十五年前，尤其还是在走到了绝路边缘的时候，无疑激动人心。

去赌场之前，季宗还特地给家里的管家刘叔去了通电话，在圈子里滚打了那么多年，他的心思远比一般人缜密，尽管有着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的17岁的躯壳。

此去他可是特地去打赌场和楚回澜的脸的，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知道赌场可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难保占了便宜后还能不能全身而退，以自己父亲作为大陆巨富在澳门的影响力，虽然说无惧报复，但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事先报备一下，总不至于会吃那眼前亏。

打点好一切，确认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季宗上了九十年代的老款田鸡状奔驰车，在私人司机的驾驶下绝尘而去。

黑夜已经降临，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闪烁，夜玖湾大赌场四个粉红色的大字在高处的黑幕下闪闪发亮。

澳门没有黑夜，任何时候都热闹无比，尤其是赌场和红灯区。赌博作为一门为澳门积攒财力的主力行业，赌场遍地都是，其次就是红灯区，也就是古时候说的妓院。澳门人的夜生活当之无愧地走在世界前列。

远远地看到这辆醒目的奔驰车过来，一个大背头梳得油光发亮的花衬衫少年就高兴地挥起手来，坐在后座的季宗透过车窗看到楚回澜的身后还站着一人，戴着墨镜，人高马大，嘴里还叼着根雪茄。

这人穿着也很考究，一身价格不菲的黑色休闲装，右边的短袖下还露着半截黑龙纹身，左腕上戴着银光璀璨的名表，脖子上还戴着发亮的黄金项链，有小拇指那么粗，从头到尾透出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

这样一副黑社会大佬的扮相，也难怪能吸引到一帮无知少年争抢着做小弟。

这当然也包括曾经的季宗。

墨镜男当然就是楚回澜先一天兴冲冲介绍给季宗认识的“虎哥”，说是道上混的，势力很庞大，私底下曾还不止一次叮咛过季宗，说是只要跟这位大哥搞好关系，以后清湖街横着走都没问题。

季宗还记得，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因为受古惑仔影响，对黑社会什么的特别崇拜和向往。那会儿确实被楚回澜唬得一愣一愣的，除了屡屡在赌场被宰之外，还不止一次地拿各种好烟好茶孝敬这位虎哥，直至后面还在这位虎哥的恶意诱导下沾染了毒品。

真的都是噩梦般的回忆，参杂着怨恨与痛悔。直到经历过一些事以后季宗才知道，这虎哥，不过就是个街头小帮派里的一个小头目罢了，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伟岸与全能，还远远不如自家的那一帮曾以为中看不中用的保镖来得有能耐。

他就是尊木刻佛泥菩萨，只热衷于食香火收贡品，真有麻烦求他帮忙，准不见效。自己腆着脸主动充当小弟，到头来却只不过是他眼里的提款机替罪羊罢了，自己当初还替他坐实砍人的罪名蹲过一回号子，还是老爹花了大价钱把自己捞出来的。谁料这家伙非但不感念于心，甚至用毒品来控制自己，更还教唆自己盗窃家中财物……

这个王八蛋，也是该死的。

回首往昔，季宗一声冷笑，李虎，楚回澜，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曾经把自己害得这么惨，不打击报复难以解气。

下了车之后，季宗就一改车上的阴沉，哈哈大笑着，尽显纨绔本色，热情而谄媚地和虎哥握手套近乎，照着上辈子的巴结模样重演了一遍。

“好了粽子，虎哥，咱们进去吧。”

一通寒暄之后，楚回澜作了个请的手势，季宗装作一副很享受尊敬的样子，昂首阔步当先入内，端的是不可一世。

“虎哥，你看，我就说我这朋友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瞧瞧多巴结您呐。”

不远不近地跟在季宗身后，楚回澜开始哈着腰偷偷跟虎哥耳语，笑容要多贼有多贼，不大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虎哥点头，厚实的嘴唇弯曲成一抹向上的弧度，自诩阅人无数眼光毒辣的他自信的很。

“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家伙身上一定可以捞到不少油水。”

“嘿嘿。”得到虎哥夸赞的楚回澜受宠若惊地笑。

……

特别注意二人动向的季宗侧头用余光看到二人在交头接耳，虽然轻声细语的什么也听不见，但看那贼眉鼠眼的样也知道俩小人没安好心。

不过也无所谓了，如今掌握先机的是他季宗，嘴角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迎着扑面而来的哄闹声，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靠角落的一张空赌桌上。

只要开赌就必然会有围观者，季宗一脸很享受被人瞩目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带头入座，虎哥和楚回澜见他这么自以为是，神秘地相视一笑，也坐了下来。

“哟，虎哥今儿也来凑热闹啊。”一个三十来岁的板寸头男人在旁起哄。

“铁头哥。您也在呐。”一旁的楚回澜也认识这个旁观的